“好孩子。”容峥笑了一下,却仍是未达眼底的笑意,淡声吩咐她,“等会儿记得也这么叫。”
这次听清楚了,不是长辈语气,硬要说更像是逗弄年岁不大的猫,许长悠蓦然生起些气闷,在容峥转身时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没用力,但容峥仍感受到回头。
“您一直说让我叫这个称呼,那您呢?”许长悠别扭道:“总不能在长辈面前叫什么‘好孩子’吧?”
容峥转回身来,倚在门框姿态怠懒,薄唇上下一开阖,仿佛好脾气地征求她的意见,“许小姐想让我叫什么?”
许长悠张了张嘴,“反正叫‘许小姐’是不行的吧?”
“叫‘您’好像也不行。”容峥似笑非笑看她。
许长悠怔愣在灯下,为表尊重她一直用尊称,经容峥这么提醒,在他家人面前她如果还是这副下属作派,确实可疑。
鼓了鼓勇气,许长悠说:“你。”
容峥“嗯”了一声,说:“许长悠。”
大抵是姿势作怪,容峥声音也染上了平日里难得的懒散,两人之间的鸿沟好像被从天而降的江水覆盖,变得也没有那么难逾越。
紧绷了良久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许长悠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听容峥再次发问。
“还是说想让我叫老婆?”
双颊轰然发烫,全身的弦又再次拉紧,还有些疼的指尖蹭着裙边,她磕磕绊绊道:“还,还是叫名字吧。”
“听你的。”
容峥淡然撂下话,转身出了次卧。
他神色自始至终没有太多的变化,冷淡一直贯彻相处全程,即使是叫亲密的称谓也无半点旖旎情绪。
两厢对比,许长悠觉得自己实在不专业。
她觉得自己需要在空余时间看看爱情电影脱脱敏。
下次再听到容峥说出亲密字眼,一定要坦然面对才行。
许长悠眨眨眼,看两步外容峥挺拔的肩背,放平呼吸,跟上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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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峥所住的阑越距离容家老宅不算近,在路上容峥对她简单说了一下容家基本情况。
和许长悠听到的传闻相差无几,老容总容成仁一共有三任妻子,其中只有一位明媒正娶,正是容峥的母亲,港市珠宝大亨的女儿邱连涵,但两人早年就分居,直至容峥上初中,邱连涵因病逝世,容峥才被接回容家。
而彼时容家已经有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儿子,哥哥容谦弟弟容辰。
容谦早两年和向家千金联姻,也任职于集团总部,由于今晚有商业应酬就不参加家宴。
容辰闲赋在家,而容家现在的女主人常欣正是容辰的生母。
一家人关系如何,坊间传闻不一,新闻八卦的字里行间充满歧义,并不能完全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