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位无需客气。”方大人双手虚按,态度平易近人,并无高高在上的姿态:
“坐!”
“我们坐下说。”
“大人。”蒋平凑到近前,低声回禀:
“秦家堡的人还没到。”
“是吗?”方大人眼露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在主位坐下。
随即轻轻拍手:
“把东西呈上来。”
“是!”
一众衙役出现,每一人手中都捧着一沓纸,放在一众武馆馆主面前。
朱居看了眼左右,随手拿起一张,面色不由一变。
其他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诸位!”
方大人轻叹,慢声道:
“北方连年大旱,百姓流离失所,此乃天灾,朝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
“有些人祸可以避免。”
他敲了敲桌面,眼泛悲苦:
“方某就任途中,数次三番被人拦住车轿,控告人贩歹毒、嚣张。”
“人贩不除,百姓怨念难消,越城难得太平。”
朱居没有吭声,拿起纸张依序翻看,饶是他心性淡漠,也忍不住面色阴沉。
人贩?
远远不止!
纸张上所述,越城有一伙人到处偷、拐儿童、妇女,已是泛滥成灾。
偷拐来的孩童,或服食药水哑掉嗓子,或往眼中灌铜汁弄瞎双眼,或砍掉双腿制成残疾,以此来换取他人同情乞讨。
女人则送到勾栏、妓院,或卖于他处得利,稍有不从就动辄打骂。
西城水沟,
尸体腐烂成蛆,堆积如山!
武馆后巷,
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几具不知名的尸体。
一桩桩、一件件惨不忍睹之事,就在越城诸多富户豪强眼皮子底下上演。
历时不知经年!
越城的人贩子已经展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让人恶心、作呕。
“呼……”
朱居长吐一口浊气:
“花街七坊?”
“不错!”方大人声音沉重:
“以方某之见,花街七坊乃越城毒瘤,此地不除越城百姓永无宁日。”
“诸位!”
“为了百姓、为了越城,方某恳求诸位出手相助,除掉花街七坊!”
说着离席而起,朝着场中众人深深一礼。
“不可!”
申虎面色大变,急忙起身拦住:
“方大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