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是武安侯府的丫鬟,谁知道有没有……”
“崔嬷嬷!”珋王妃理智尚在,打断了崔嬷嬷。
到底不是心腹,除了帮吴贵妃监视自已,便一心都是皇家威严,行事总是入不得她的心坎。
眼下指责这些丫鬟都是侯府的人,偏帮侯府?除了闹得更僵,于事无补!
萧峙听到崔嬷嬷的话,挑眉看过去:“别以为你长得丑,本侯就不敢骂你。”
崔嬷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侯爷您怎得如此说话?老奴实事求是,焉知她们不是受了姨娘的指使?老奴怎得就不能质疑了?”
“你这嘴腌了几载?这么入味儿?”
珋王妃沉下脸:“阿兄莫与她一般见识,崔嬷嬷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多年,看到不平之事,惯爱唠叨几嘴,没有坏心。”
一番话,既交代了崔嬷嬷是吴贵妃的人,又继续暗讽那些小丫鬟是受了晚棠指使。
晚棠冷眼看向珋王妃,不屑地勾了下唇。
她看得出王妃这会儿乱了阵脚,正琢磨着让王妃亮出杀手锏,外面响起喧闹声。
老夫人来了。
看到屋里不止萧峙和珋王妃两个,她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下:“你若想当王妃,便回你的珋王府;既然回来省亲,你便是义女之身份!我来看看你,还要被东拦西阻的!怎么,我看两眼你能少块肉?”
“我在珋王府被人投过毒,她们从那以后便紧张了些,母亲切莫与下人一般见识。”
珋王妃迅速瞄了萧峙一眼,捕捉到他蹙了一瞬的眉头。
老夫人瞟了一眼萧峙,又恨铁不成钢地朝晚棠使了个眼色。
以前萧峙最看不得珋王妃的孤苦无依,凡事都爱帮她出头,这会儿听到她在珋王府被投过毒,还不得心疼?
不等萧峙有所反应,她便冷森森道:“你自已选的路,再苦再难都该自已走下去。”
珋王府看向不远处的釉里红花瓶,眼下人多,她是不宜再跟萧峙谈事情了,只能再等机会。
晚棠正要拉着萧峙一起离开,却听萧峙不冷不淡道:“你过得好,本侯恭喜你;过得不好,找你夫君哭诉,不必找机会说给本侯听。昨日那些话若不记得,本侯明日请大夫帮你看看脑子,为兄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他耐着性子说完这番话,便牵着晚棠走了。
珋王妃听完手脚冰凉。
不该这样的,她筹谋了一路,原计划五日之内笼络住萧峙。
萧峙昨日说,往事如云烟,过去便过去了,他不会报复她,更不会念念不忘。他们俩应当陌路,各自安好。
她以为他说的是气话,以为他在用一个妾室报复她当年的抛弃,却原来不是?
老夫人看珋王妃脸色难看,心头顿时畅快不少,招手让丫鬟们把珋王妃送去松鹤堂的东西都还了回来。
全是好东西,赔礼道歉的诚意是有的。
但老夫人不稀罕,看到这些东西就像长了针眼般难受。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一点嫁妆而已,我给得起,也从未想过回报。”老夫人撂下这些话,心头郁结终于散开,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来仪馆。
屋外飘起淅淅沥沥的春雨。
珋王妃心底却早已经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