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皇帝满脸愁容地走进一家酒楼,高声喊道:“小二,给朕来二斤上好的花雕!再随意配几样可口的肴馔!”待酒菜上桌后,他便独自一人自斟自饮起来。
起初,同治皇帝只是借酒消愁,但随着一杯杯美酒下肚,他心中的忧愁竟渐渐地消散开来,心情也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就这样,同治皇帝一边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他已经喝下了不少酒。
此时的他,面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离,醉意开始慢慢爬上脸庞。
而就在这时,从隔壁座位上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歌声。
原来,那里坐着一位身着书生服饰的男子,正独自浅斟低酌。
只见他一人喝酒已有半晌功夫,此刻或许也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情绪越发高涨起来。
突然,那书生放开喉咙,唱起了京戏中谭鑫培的经典曲目《秦琼卖马》。
他那悲怆的嗓音回荡在整个酒楼里,尤其是当唱到“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不由我秦叔宝,两泪如麻……”这一句时,声音更是凄惨动人,颇有几分谭鑫培大师的韵味。
同治皇帝原本就对这出戏颇为熟悉,如今听到如此精彩的演唱,不禁听得入了神。
一时间,他心中的兴致被彻底激发出来。然而,同治皇帝向来并不擅长戏曲表演,再加上刚才饮酒过多,嗓子眼早已干渴得厉害,哪里还能唱出像样的腔调呢?
不过,他倒是会哼唱一种特殊的小曲,那就是在逛窑子时从那些窑姐儿口中所听到的淫秽俚曲。
就在此时,同治皇帝已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仪态。
只见他满脸笑容,手舞足蹈,竟然毫不顾忌形象地扯开那如同破裂竹子一般尖锐刺耳的嗓子,摇头晃脑地唱起了那首打牙牌小曲儿:“天牌呀,地牌呀,小妹妹的花还未曾开呀,哥哥你可要慢一些呀,……”其歌声之难听、声调之怪异,简直令人不忍卒听。
然而,正当同治皇帝沉浸于自己这荒腔走板的演唱之中,自我感觉良好且越发得意之时,却全然没有留意到隔壁座位上那位书生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至极。
只听得那书生冷哼一声,突然间发起脾气,大声呵斥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啊!我在这里唱着《卖马》,学的可是正宗的谭派腔调,那叫一个惟妙惟肖。你不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好好欣赏也就罢了,居然胆敢唱起这般不三不四、粗俗不堪的俚俗小曲儿来扰乱我的声音,真是岂有此理!”
原本兴高采烈的同治皇帝哪里能料到会有人如此不给面子,自己满腔的欢喜之情瞬间就像是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凉了个透心凉。
他心中暗想:大家不过都是在此喝酒作乐之人,你又凭什么要来干涉我的自由权利呢?
于是乎,同治皇帝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即回怼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给本大爷小心着点你的那颗脑袋!我倒要问问你,既然你能够唱戏唱歌,难不成我就连唱个小曲都不行了么?”
那书生见同治皇帝不仅毫无悔意,反而还口出狂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只见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动手动脚的模样,同时嘴里还叫嚷着:“老子今天就是不许你唱这种淫秽下流的曲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试试看!”
一时间,整个酒肆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
同治皇帝静静地聆听着,心里暗自思忖着,此人想必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于是,他故意用温和的话语哄骗对方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尚不晓得您尊姓大名呢。不妨告知于我,也好让咱们相互较量一番。”
只见那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屑地冷笑起来,嘲讽地说道:“哼!说起我的名号,若不将你这个小王八羔子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那可真是咄咄怪事!也罢,今日就老老实实告诉你吧,本人乃是工部主事秦思沛!怎么样,听闻此名,你究竟是害怕还是不惧呢?”
要知道,区区一个主事,平日里哪有机会面见圣上啊!而这位秦思沛,原本精神状况就不太正常。
此刻,他又见同治皇帝穿着普通,丝毫没有官员的派头,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竟敢如此大大咧咧地摆起官威。
那同治皇帝闻听此言,心中不禁觉得十分滑稽可笑。
然而,他担心若是在此刻与对方发生争执冲突,一来自己恐怕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二来也唯恐此事泄露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佯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哎呀呀,原来是主事大人当面,小人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明日一早,小人定当登门拜访,负荆请罪,恳请大人宽恕小人的无知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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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着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嘲讽地说道:“前倨后恭,如此反复无常,不过是个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罢了!”
说罢,他满脸得意之色,端起酒杯,悠然自得地轻抿一口,细细品味起来。
此时,同治皇帝心中已然拿定主意,想着待到明日清晨临朝之时,只需一道圣旨下去,便能轻而易举地将此人处死。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付过酒钱,缓缓站起身来,迈着从容的步伐踱步下楼,离开了这家酒肆。
刚刚走出酒肆大门,同治皇帝心里正琢磨着要到花儿那里去好好放松消遣一下。
忽然间,他的目光被街对面停放着的一辆骡车吸引住了。
只见从车上款款走下来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少妇,她的装扮颇为整洁得体,面容更是娇美动人。
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清澈明亮如秋日的湖水一般,波光潋滟,摄人心魄。
那少妇刚一抬头,猛然瞧见同治皇帝就站在自己眼前,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朵如花般娇艳的笑容,接着转身朝着一家绒线铺子走去。
骡车夫见状,连忙高声问道:“姑娘,您还要去别的地方吗?”
少妇头也不回地应道:“你先把车停到大栅栏东口外边等着,等我买好东西再去找你便是。”
骡车夫闻言,赶忙点头答应一声,然后驾着骡车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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