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琴响,直到程臻回头望他,他才后知后觉他弹错了音。
真奇怪,明明之前经纪人也经常在他练习是晃来晃去,他也没这么不走心过。
徐宴周的心底蓦地升起了几分奇怪的情绪。
他把这短暂的意外归结于程臻的侧颜有几分像温时微。
心没法定下来,徐宴周也不强求自己练习,他把吉他搁在一边,枕着手往后靠,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
耳边渐渐的没有了涮洗的哗啦声,徐宴周抬头望去,程臻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钢琴上睡着了。
少女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睫低垂着,投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没有了平日乖张,倒显出几分恬静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的眉心不安地蹙着。
手指悬停在半空中,徐宴周刹那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自嘲般放下了手。
醒来时日头已经落了下去,黄昏的余晖从外面撒进来,带来些许凉意。
程臻直起身,懵着脑袋发了会呆,终于反应过来——
她下午没去上课!
她环顾四周,琴房里面哪还有徐宴周的身影。
搁在一旁的手机显示着好几通未接电话和消息,程臻轻咬着下唇回复,暗暗把徐宴周这个狗东西给骂了一通。
知道下午有课竟然还不叫醒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忽然瞪大眼睛,腾得站起身来。
这人三岁吗?!
竟然用中性笔在她手背上画了一只猪头。
程臻气郁地回到寝室,刚坐下没两秒,萧绒发消息让她来校门口的门卫室拿东西。
萧绒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两个大箱子:“这些都是过两天校园艺术节摆摊要用的物资,你拿回去检查,没有问题之后在艺术节那天带过来。”
“两个箱子,我都要拿回去?”
“不然?”萧绒往角落里扬了扬下巴,“那有个小推车,你可以推回去。没办法,这些东西运来运去太麻烦,你又正好住校,只要拜托你咯。”
“……”程臻见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终于确定,这人就是在找自己的麻烦。
从校门口到宿舍的路不远,但是如何把这两箱东西运上楼,着实是个大麻烦。
程臻准备打电话给伊安安,让她帮忙下楼搬东西,结果伊安安听完二话不说地挂断了电话。
程臻对着两个大箱子比划了一下,最终决定自力更生。
她刚扶着大纸箱准备搬起来,“咔嚓——”从腰部传来锥心的疼。
“啊哟哟——”程臻气急,对着大纸箱踢了一脚,正好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也没看是谁,径直接了起来:
“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