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烛一点都不意外的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孤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把你吓成这样。”
“这还不算大事吗殿下”余客着实是没见过要被送去做质子还这么淡定的太子。
“安心吧元国那边不会同意的,哦对了孤这次来是有事想拜托你。”喻向烛将揣了一路的竹筒拿了出来交给余客:
“宁国国破后,麻烦你把这个竹筒交给仇风巽,这个很重要,拜托了。”
余客被喻向烛的正色所震,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
“微臣一定会把竹筒送到元国太子手上,只不过微臣想问为什么殿下不亲自送给他呢?”
余客其实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他看得出来喻向烛现在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元国太子。
他也承认这些日子他了解了元国太子做的所有事后,打心底的觉得如果之后是他做了新君,的确可以像喻向烛所说的那样让所有百姓过的更好。
但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喻向烛会如此上心,几乎是事无巨细的替仇风巽打点好。
“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喻向烛抿了一口清茶,舌尖上还残留着清苦:
“孤拜托你也是因为到那个时候孤应该已经随着宁国一同离去,所以孤没办法亲手交给他。”
余客听的明白这个离去指的是什么,他一时间也有些无言,想抬手给喻向烛再续一杯茶。
“不喝了孤要走了,孤等下还有事。”喻向烛摆摆手站起了身径直自己走出了茶室,“不用送了你忙你的去吧,孤迷不了路。”
他虽这么说了,但余客还是赶紧起身将喻向烛送出了府,他的语气非常的郑重,“微臣恭送太子殿下。”
喻向烛脚步一顿,忽而流露出了很很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余客的肩,并没有再回头走出了府。
车夫知道喻向烛要去那座无名山,一时间如同打开了什么话匣子一般,“公子是也要去见那位乌先生吗?”
“乌先生?”喻向烛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车夫说的是谁,“就是那位隐居在山中的先生?”
“对没错,这几年有好多看起来气度非凡的大人都是去找乌先生的,不过乌大人好像很少见人。”
喻向烛嘶了一声,奚雪行不是说这人没有那么爱摆架子吗?算了还是得亲自过去看一下。
车夫把喻向烛放在山脚下,剩下的路需要喻向烛自己爬上去。
喻向烛抬头看着陡峭的山还没爬都觉得汗都要下来了,“这山我们真的非爬不可吗?看起来真的好陡。”
他叹息了一声咬了咬牙,为了那小狐狸,拼了!
口不嫌体更直
喻向烛有些艰难的走在山道上,这山也能看得出来就那男子一个人隐居,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他现在走的这条看样子还是车夫说的前来拜访的人踩出来的。
这两日虽然没有下雪但是路依旧很滑,喻向烛爬的稍微有些狼狈,走一步滑两步,衣摆上沾染了不少泥水。
“我觉得这路等会回来的时候,我坐上面滑下去都没问题。”
喻向烛虽狼狈但常年的锻炼倒不会让他爬的太吃力,更别说他在系统的加持下可以在书中世界用轻功赶路。
“实在不行宿主你蹿上树借着树枝赶路好了。”系统的提议说起来时格外像描述峨眉山的猴子。
“也可以,开个障眼法吧,要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烦了,原身哪会什么轻功。”
喻向烛做任务时偶尔会有一点过分谨慎,要系统说这山一看就知道除了那个隐居的就没别的人,大冷天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来,开不开障眼法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喻向烛都已经那么说了,系统还是老老实实的把障眼法打开。
借着树枝用轻功前行确实快了不少,喻向烛留了个心。
在看到半山腰上的那用竹子搭就而成的小院时,从树上轻盈的跃了下来,最后一小段路解了障眼法,从空间取出了准备好的财宝箱子爬了上去。
没成想他刚爬上去的时候就与那中年男子碰了个正着。
喻向烛第一次这么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个心,要不然从树上跳下来解障眼落在别人眼里岂不是天上突然下来一个人。
四目相对,就在喻向烛在想说什么缓解一下现在的尴尬气氛时,眼前的中年男子突然开了口,“草民乌夜狄参见太子殿下。”
这倒是让喻向烛怔了片刻,他这段时间出门穿的衣服并不彰显自己的身份,顶多算得上是华贵。
所以在元国的时候被面摊老板以为是富商之类的人。
“殿下是不是疑惑草民是怎么认出身穿常服的你的?这是草民算出来的。”
喻向烛:
这人怎么那么像街口拉人算命的老大爷。
“殿下请进,里面燃有暖炉。”乌夜狄转过身带着喻向烛一起进了屋。
跟在他身后的喻向烛略打量了一下院中的造景,虽没有什么奇石琼木,但也算打的清新雅致。
二人走进屋内后,坐在桌案前的乌夜狄把小火炉上已经烧开的水取下来泡茶:
“这么冷的天气殿下还跋山涉水来找草民是草民的荣幸,所以殿下找草民是有什么事吗?”
喻向烛抬眸眼中的情绪平静,“乌先生如此聪慧,肯定已经猜到孤是为何而来。”
“殿下说笑了。”乌夜狄抿了抿唇,抬手递给喻向烛一杯热茶,“来这里找草民的基本上都是为了一件事,想来殿下也是一样的想让草民出山对吗?”
“没错,乌先生意下如何呢?”喻向烛举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总算是驱散了这一路上他沾染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