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将信息删掉。
他起床本想去外面找点吃的,没想到一开门,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客厅里。
女人穿着板正的白色职业套装裙,年龄近四十岁,长相斯斯文文,看见突然开门的孟则,温和地笑着点点头。
“你是……”孟则穿着蓝色睡衣,站定在房间门边一脸茫然问。
“她是……我一个朋友。”陆琛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对孟则说:“你先过来吃点东西,一会介绍你们认识。”
孟则又狐疑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依然对他笑得温和,没有恶意的样子。他转头看向陆琛,轻轻地‘哦’了一声,迈步走过去。
吃饱之后,陆琛给他和女人做了介绍,然后让孟则和她坐在沙发上聊天,他奇怪地走开了。
孟则和女人聊着聊着,逐渐察觉不对劲儿,突然打断喋喋不休问话的女人,“你是精神科医生?”
因为这个问话方式实在太熟悉了。
他在另外一个世界就经历过这样的问话,然后被关了几个月。
“孟先生,你不要紧张,我们就当正常闲聊就行。”女人坐得端正,笑得从容。
没有否认。
孟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复杂的情绪在心口发酵、膨胀。
这个女人是陆琛找来的,连陆琛也觉得他有病吗?
“请你离开吧。”孟则再也待不下去,腾地站起身,冲回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外面让他情绪跌宕起伏的一切。
可在房间里,孟则情绪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实在没想到,陆琛也会这么对待他。
那种被周围人怪物般看待的眼神,那种失去人身自由的焦虑和恐惧,又一次侵蚀孟则的心灵。
“砰砰砰——”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随后陆琛低沉的嗓音也传了进来,“孟则,把门打开好吗?”
孟则靠着墙,蹲下身体,抱住膝盖,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就这样保持无助的姿态,并打算会陆琛。
然而他不依不饶,孟则最后忍无可忍,冲着门口喊,“滚!”
幸好陆琛也识相,听出他喊声里的怒气,不再继续说话和敲门。
孟则喊了这么一嗓子,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反而也跟着发泄了一些,等他情绪差不多平复下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接通一瞬间,爸爸的哀嚎声充斥他的耳朵。
“儿子啊,这回你真的要救我啊啊,他们说明天就砍掉我腿,你可一定要离开他们说的那个人啊……”
孟则握着手机,平静道:“知道了,告诉他们,今天我就分。”
挂断电话后,孟则从地上一点点爬起身,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套看上去精神点的衣服,干干净净地开门走出去。
陆琛就坐在沙发上,那个女人不在,似乎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