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同如果原谅了我,我也可以……原谅你。”
崔泽在喉咙里滚了一句脏话。
他憋到耳根都红了,才忍住没骂林念瑶有病。
林念瑶挨他很近,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崔泽红透的耳根。
她还以为是崔泽靠着她坐久了,为她红的耳朵。
“和我坐得太近了?”
崔泽憋得想直说被恼的。
马车偏又一阵剧烈摇晃。
林念瑶本就侧着脸,在打量崔泽的耳朵。
这一晃荡,她整个人撞进崔泽的臂弯。
崔泽身上穿的厚圆领袍是旧的,但收拾得很干净,透着一股清新的皂角气。
林念瑶被撞得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坐回去。
与她不同,崔泽一双眸子早黑了个彻底。
他压着猛烈呲花的不满道:“喜乐,我来驾车。”
出乎意料,一向快言快语的喜乐没回话。
喜乐不仅没回话,马车还骤然停了下来。
崔泽瞬间察觉不对。
他按下林念瑶的头。
林念瑶刚想问他做什么。
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穿破马车,扎到了林念瑶的斜上方,深深没入车壁。
崔泽还没来得及掀帘查看车外的情况,马车又跑了起来。
这次马车被喜乐赶得近乎起飞。
他慌张的声音也响彻全车:
“救命啊!林侯爷,有人要杀我们!”
喜乐的车实在赶得不好。
马车右后轮撞上街面未被铲尽的冰棱,腾空飞起,又重重落地。
崔泽和林念瑶被他折腾得险些撞上狭小马车的车顶。
林念瑶被吓得不住惊叫。
崔泽顺着射进车内的冷箭,果断反手一砸,在后车壁上砸出一个破洞。
阴惨惨的日光伴着雪疯涌进来。
崔泽一眼望见右后方有一辆马车,正如离弦的箭,直射而来。
而他们这辆马车的左边,是一人高的土墙。
他立即知会喜乐:
“身后有追兵,向右。”
“将敌人挡在车后,别让它夹停马车。”
喜乐赶车的技术本就拙劣。
他想遵从崔泽的话,将马车赶到路中间。
怎料缰绳一拽,反而弄巧成拙。
马儿嘶吼一声,带着马车撞向了左边的墙。
就在喜乐以为他闯下大祸,彻底完蛋时。
马儿凭借求生的本能,贴着墙根,向左拐入另一条大道。
喜乐立刻大喊:“林侯爷,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但他话音未落,大道两旁的民宅上又冒出两排拉弓如满月的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