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嘛,幸福的人,一辈子都被童年给滋养着。
不幸的人啊,得用一辈子去跟童年那点破事儿较劲。
于钰泽那混账继父一死,除了她妈,谁还能让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她就像被遗弃的小猫似的,在黑夜里自个儿舔舐伤口。
正这时候,敲门声响了。
殷桃被吵得一个激灵,半睁着眼瞅瞅卧室。
于钰泽人影都没了,估摸着是去买早餐了。
她开门一瞅,跟门口的人打了个照面,俩人都是一愣。
黄茹惠一看是殷桃,脸上那股怒气还没来得及收,一时间尴尬得不行。
“哟,小桃咋来了?”边说边往里走,“于钰泽呢?”
殷桃跟在后面把门关上,摇了摇头。
“我一醒,她就不见了。”
对于黄茹惠,殷桃心里头那点不待见,都快赶上珠穆朗玛峰那么高了。
说是不待见,其实还客气了,说白了就是厌恶。
她厌恶黄茹惠明知道于钰泽被那禽兽欺负,还跟于钰泽说——
那都不是事儿,你得原谅他,他是你爹;
厌恶她把于钰泽当棋子养,时不时扔颗糖,让于钰泽对她抱着那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厌恶她看一个新认识的男人都比看于钰泽顺眼;
厌恶她让于钰泽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
黄茹惠往沙上一瘫,刚才那脸子早换下来了,笑得那叫一个亲切。
“小桃啊,你怎么来了?你老妈最近咋样啊?”
殷桃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挺好的。”
对方像是完全没捕捉到殷桃脸上的微妙,仍旧笑嘻嘻地找话题跟殷桃唠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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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桃总不能直接把人晾在那儿,只好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她还一边悄悄在手机上给于钰泽通风报信:“喂,你在哪儿呢?你妈正在咱家呢!”
“她来干啥?”于钰泽的消息秒回。
“我哪知道。”
“行,我马上到。”
刚放下手机没多久,于钰泽就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早餐。
她径直走到厨房,把买来的粥倒进了碗里,愣是没看黄茹惠一眼。
黄茹惠在一旁显得有些尴尬,看着于钰泽端着碗出来,还以为能给她也分点。
结果于钰泽直接就把碗往殷桃面前一搁,催着殷桃:“快喝,喝完陪我出门。”
殷桃努力地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应了一声,低头默默地喝起了粥。
黄茹惠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要去哪儿?我不是跟你说了要陪我去参加你爸的葬礼吗!”
于钰泽冷笑一声,“怎么,找到下家了,就不需要我了,连慈母的面具都懒得戴了是吗?”
黄茹惠被噎了一下,气得脸色煞白。
“于钰泽,你就这么看我的?”
于钰泽嗤了一声,喝了口粥,虽然嘴里苦,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难道不是吗?”
她放下筷子,一字一句地说:“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我爸早就死了。”
“他走的时候连个葬礼都没有,只有一口破棺材。”
“他躺在破棺材里的时候,他的妻子还在那儿琢磨着要选哪个男人来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