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泽阅读的速度极快,记忆力又极好,很快将属于自己的台词记得七七八八,合拢了文件夹,准备休息。
按说,他应该会主卧去睡的,但他看了一眼客房的床,床上的被褥也是崭新的,白天家里的佣人还晾晒过,松松软软,不必主卧差,他又懒得应付杜康,没多犹豫几秒钟,直接在客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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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的睡眠质量极高,睡醒之后,才发现床侧多了一个人,杜康正睁着双眼看他,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顾恩泽打了个哈欠,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确定你不会回主卧睡觉之后。”
“哦。”
“昨晚生气了?”
“什么?”
“我占用了你的书房。”
“没有,”刚睡醒的顾恩泽总是很好说话,“只是懒得应付你罢了。”
杜康很微妙地笑了笑,像是纵容,像是宠溺,又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
就在顾恩泽觉得杜康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开口了:“以前我被你养着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和你说话。”
“哦。”顾恩泽回了个单字,压根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你一开始对我很差劲,每天都喜怒无常,时不时就要演上一段,一会儿要喝冰的,再过一会儿要喝热的,我要很认真地揣摩你的喜好,又怕你厌烦了我让我离开,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杜康开了话匣子,似乎要把压抑很久的话语都说出来,“我一开始特别喜欢你、亲近你,后来有点害怕你、想离开你,再后来,也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我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你,让我离不开你。”
“顾恩泽,我说真的,你像一只坏脾气的猫。”
“哦。”顾恩泽掀开了被子,在床头柜上没有看到温开水,索性依靠在床头,接着听杜康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我也想对你喜怒无常,让你学会揣摩我的喜好,但我又舍不得。”杜康抬起手,摸了摸顾恩泽有些干涸的嘴唇,忽然笑了,明知故问,“渴了?”
顾恩泽很给面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杜康的指尖,杜康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缩回了手。
顾恩泽垂下眼,用很轻的声音,拉长了语调:“我渴了,想喝水。”
“下楼自己去倒。”
“累。”
“自己去倒。”
“哦。”
顾恩泽不再说话,但也没有想动弹的欲望,过了一会儿,杜康用光脑拨通了楼下的电话,说了句:“端温水和早餐过来,在客房。”
顾恩泽连个眼神都没给杜康,他拿起了自己的光脑,开始刷早间的新闻,刷了一会儿,又听杜康问他:“在剧组还顺利么?”
“还好。”
“你演了什么角色?”
“你买通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