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闻在浴室里听见两人的说话声,给周擎打了个电话,又让他给自己订了套房。
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
温燃没想过他会离开,万般不舍。
薄祁闻穿戴整齐,手挽着风衣外套,又是一副清风霁月的矜贵模样,他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亲,眼神戏谑又勾人,“我要是留下来,你凌晨的戏就不用拍了。”
“……”
温燃脸色不自然地扭到一边。
倒也无话可说。
薄祁闻抬手捏了把她不情愿的脸蛋,笑着半哄道,“怕什么,我们来日方长。”
温燃有些不耐烦了。
她往外推他,说走吧走吧,快点走。
像撵狗一样,薄祁闻就这么笑着被温燃赶走了,等门一关上,她嘴角却是压制不住地往上翘。
总归是一夜好眠。
特别的是,温燃又做了那个离奇的梦。
梦里隐约是战乱年代,她救了一个年轻俊美的僧人,深深爱慕着他。
出家人讲究五蕴皆空。
两人最近距离的接触,也不过是牵了一手,她从没看清过他的脸。
这个梦断断续续缠绕了温燃好几年。
每次都像是电视剧的片段,她记不完整,只能靠拼凑。
刚巧那阵子有个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在热播,那会儿蒋雅和听完她的梦,还揶揄过她,说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温燃笑笑,也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没放在心上。
唯独这一次,她在梦中看清了那个僧人的脸,是薄祁闻。
醒来后,脑子里还残存着梦里的画面,真实异常。
可越真实,越能证明她在胡思乱想。
就这么对着镜子刷牙,温燃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后来去化妆师那儿化妆,喝了杯咖啡,脑子清醒些许,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才忘了。
这天的戏,一部分是她的打戏,一部分是她和女主角阮青黛的对手戏。
为了不耽误进度,温燃凌晨拍的都是自己的打戏。
九点过后,阮青黛打扮得美美的过来“上班。”
温燃饰演的杀手是阮青黛的贴身宫女。
这天两人是场局中局的戏,阮青黛为了掩护温燃,不暴露组织,要装作与她为敌,对她严刑拷打,而严刑拷打的主要行为,就是困住温燃的手脚,把她按在浴桶的水中。
导演的要求是,一共把她按下去三次。
三次过后,温燃扮演的角色会假死。
温燃需要做的是,在水中闭气,浴桶下面也会安置镜头对她多角度拍摄。
之前训练营学过游泳,温燃觉得问题不大。
可惜现实总是骨感。
单不说这个被按头溺水的多角度镜头好不好拍,而是把控这段戏最关键的,是阮青黛。
温燃主要镜头只有那么两三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