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不你能考上大学吗?”
老王拍拍裤子站起来,“行了,以后你和京平的事我不管了,师父相信你能处理好,我一会儿有个局,先走。”
等他
离开,长椅上只剩下梁喜自己,头顶树叶沙沙作响,为她遮挡阴凉,她在清风中闻到一丝过去的气息,来自十七岁那个白梨汽水味的夏天。
回忆总是不讲情面,说来就来,天气有预报,回忆没有,某个不经意的画面,像引子一样把回忆勾出来,有的一闪而过,有的却短暂驻扎,在心头剜一刀再走
梁喜很想告诉路崇宁她现在的心意,却连问他是否喜欢过她的勇气都没有。
上一次在咖啡店门口,她好不容易说出那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五年前就不喜欢”,路崇宁没有否认,所以那就是他的回答吗?
一只蜻蜓在梁喜头上盘旋,最后落在围栏尖上,艳红色的尾巴,眼睛很大,小时候有段时间梁喜曾视红蜻蜓为偶像,羡慕它们有一对云游四方的翅膀,后来发现它们怎么飞也没飞出过故乡。
电话声将梁喜飘远的神思拉回来,她低头一看,路崇宁。
“喂,哥。”
梁喜故意叫的,她在提醒自己。
那头沉默了下,说:“周六你有空吗?和信航去一趟全喜村,那边有山有水库,信航说带你散散心。”
“有空。”
“行,我告诉他一声。”
电话挂断,梁喜再去看红蜻蜓的时候它已经飞走了。
到全喜村打探。
出发当天信航没让路崇宁开车,说公家的车万一有剐蹭不好交代,还是开他的。
上午八点出发,先开到市郊一家早餐店停下,信航说这家早餐特别好吃,尤其是豆浆油条,所以带梁喜和路崇宁过来尝尝。
梁喜喜欢喝豆浆,一次能喝两杯,考虑今天出门,路上上厕所不方便,这才悠着点,只喝了一杯。
几十公里路,国道,大部分路段都比较好开,只是大车多,要小心避让。
道路两侧成排的杨树已经长成,估摸有十几米高,在车子疾驰的时候飞快倒退,像驻守的卫士一般。
杨树后面是广袤的农田,水稻长势喜人,叶尖上尚未完全蒸发的露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放眼望去绿意蓬勃。
后座只有梁喜自己,她摇下车窗,趴在上面欣赏风景。
“小宁,你给喜喜拿瓶水。”
“我不喝。”
梁喜在后边喊了句,路崇宁拿水的手停住,转瞬收回。
信航又问:“吃零食不?”
“哎呀!开你车。”
信航冲路崇宁笑笑,“嫌我烦了。”
中间一次没停,一直开到全喜村,打听事最好的方法是到村口大树下,可信航说这里没有“村口大树”,还是去村委会吧,他认识村支书。
“咱们三个人目标太大,小宁,你带喜喜随便溜达溜达,我自己去,问到什么我再告诉你俩。”
梁喜一脸信不着的表情看信航。
“行,你去吧,问完打电话,我俩不走远。”
既然路崇宁都这么说了,梁喜只能听从安排。
信航把车钥匙扔给路崇宁,“玩去吧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