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卡了零点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依旧在最下面的位置。温簌垂下了眼,想着他可能在庆生,想着他可能是没看到。
的士在学校门口停下,温簌道谢下车。独自走在光秃简练的枝桠下,她垂着脖颈,依旧看着手机,步伐很慢很慢。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那熟悉了几个字,温簌停下了脚步,有点懵有点难以置信。
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呼吸都慢了几分。
没等她出声,就听到了他懒散低磁的声音。“温簌簌,要不要考虑一下。”
耳边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到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温簌盯着脚尖,低声应着他的话,“考虑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悠悠地开口。“稍微走得快一点。”
声音到达耳边,像是一个信号,也像是琴弦被拨动,琴腔共鸣。温簌咽了下喉,突然间心跳很快。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抬了头,脸上还带着点茫然无措。
就这样看到了离她不过几米远,站着的人。
房间今晚不留下来?
多的是来来往往进出校门的学生,不光是温簌看到了他,周围路过的好些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穿了件黑色的夹克外套,里面是同色系的卫衣,身姿挺拔,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极具存在感。
陈斯野微扬了眉骨,和她对视。
短暂地怔愣,温簌小跑着跑到了他身边,她气息有点不匀,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他。
“你等我很久了吗?”
他好笑地看着她发红的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冻的,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是问我站在这里多久了,还是问我到这里等你多久了?”
温簌眨了下眼,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陈斯野是开车来的,他顶着自己这张脸站在外面难免被人认出来。
温簌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她手里的蛋糕早被他接过放到了后排。
“给我买的?”
温簌点头,然后又摇头,“我做的。”
陈斯野意外地扯了下唇。
一路上,温簌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是有点恍不过神来,总觉得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像是做梦一样。
明明昨天还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问他,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会待多久。但现在温簌只觉得,能看到他就已经很好了。
车子在一处小区停下,是陈斯野在京市的一处房产。他当年训练的时候,不是在俱乐部就是住在这。
温簌跟着他下车上楼,对着他丝毫不提防。
陈斯野低低地笑了声,总觉得自己要是把她卖了,温簌还能帮他数钱。
他懒懒地半倚在一边的矮柜上,仔细地打量着她,看得认真。温簌忍不住地也回看向他,长久地对视以温簌先挪开眼而结束。
陈斯野笑了下,等着温簌换好鞋,对着她张开了手,“不抱一个?”
温簌抿了下唇,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陈斯野就已经揽住了她,他弯下了腰,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
抱了好半响,陈斯野很轻地开口提醒她,“今天我生日。”
温簌含糊地“嗯”声,补了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