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阴沉着脸,恨恨地瞪着他这条消息。
我就是住在公司,也不会坐你的车回去!
冷夏心里打定主意,开始奋力加班。
两个多小时过去,十一点二十,冷夏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口,望眼欲穿地等待出租车。打车软件从她叫车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愣是没有司机响应。出租车半天也没看到影子。
虽已五月,这个时点晚风一吹还是很冷,她瑟缩着祈祷着,时不时地抬眸远眺。
黑夜中,一辆香槟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她面前,江凯摇下窗户,“走吧,送你。”
夜色如同一块没有点亮蜡烛的黑森林蛋糕,连手指抬起都看不见白,冷夏低头看了看依然没有打到车的打车软件,一咬牙,坐进了江凯的车里。
上车后,她靠在大而奢华的后座上,眸光不忿,满肚怨火和疲乏让她倍感焦躁,怒视江凯的后脑勺,只差盯出一个洞来。
江凯知道她情绪不佳,很识相地没有发言。
十分钟后,伴随着车身的晃荡,他听到咚的一声,等红灯时回首一看,她竟然睡着了,身子斜斜地躺倒在后座,看起来疲惫极了。
他尽量将车开的平稳,飞速地驶到她的小区。他想问她住在哪栋楼,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音。无奈之下,他只能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想把她唤醒。
“学妹,学妹……醒醒,你到小区门口了。”他的声音听在熟睡的冷夏耳里,如梦似幻极不真切,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江凯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离她这么近,远在天边的皓月,此时却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除非是在梦里。
她伸出手去随手一捞,竟真的把他捞了个正着,拉近了看,梦里的面孔还挺清晰,她满足地笑了笑,搂着他撒娇般蹭了蹭,“别吵,我好累啊,让我再睡会儿。”
江凯被她猝不及防地勾住脖子,身子往前一栽,慌乱间赶紧用手撑住两旁,这才没有碰到她,谁知她居然主动靠过来,弄得他手足无措,只得提高了音量叫她,“别睡了,快醒醒,你到家了!你住哪栋楼,我开车送你到楼下。”
“不用开车,这里就挺好。”她柔顺的发丝蹭着他西装前襟,娇软地嘟哝道。
第20章我等你
◎学长,你的外套我给你送回来了◎
江凯低垂着眼眸,凝视挂在他脖子上睡意昏沉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的一句话,从她半梦半醒的嘴里说出,怎么那么引人遐思呢!
他英挺的眉宇拂过无可奈何,耐着性子继续叫她:“学妹,冷夏……醒醒!”
“你好烦啊!”冷夏眉尖轻蹙,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她慵懒的视线犹如雾里看花,怔怔地落在他精致绝伦的脸上。
“你不喜欢我,干嘛老出现在我梦里!走开!”她嘴里说着,白皙柔润的脸蛋流露出几分羞恼。
江凯好气又好笑,“我也想走开。你先放手!还有,这不是在梦里。”
他的话通过复杂的转换机制,在几秒后被冷夏睡的宕机的大脑所理解。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冷夏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只差没跳起来!
她手忙脚乱地松开他,端正地坐好,活像惹祸被抓包的小学生,支支吾吾地慌忙解释:“学学学长,我……我刚才睡着了,行为不受控制。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其实不是那样的人,真的!我说的话也是梦话,你千万别当真。”
经过几天的冷面相对,再看到她小白花似的模样,江凯觉得很有趣,他理了理被她弄皱的宝蓝色暗纹西装,回到驾驶座,“你家住哪栋楼?我送你到楼下,太晚了,别自己走过去了。”
冷夏老老实实地报出楼号,像只犯错的小白兔,乖巧地呆在后座角落里,头上还竖着两根弄乱的呆毛。
小区人车分流,江凯只能将她送到最近的一个门,离她家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在她下车时,江凯叫住了她。
冷夏见江凯也跟着下了车,惴惴不安地望着他,在凉风中瑟瑟发抖,生怕他说出什么怪罪的话。
朦胧暖黄的路灯下,江凯绕过车身走到她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借着街角的灯光,他注意到她头上的呆毛,薄唇不禁抿起上扬的弧度。
“谢谢学长。”冷夏浓翘的眼睫扬了扬,仰头看他的眸光透着些许意外,对他的笑容更是摸不着头脑,她秀眉蹙起,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往回走去。
江凯凝望她的背影,她披着他宽大的外套,屁颠屁颠往家赶,像极一只呆萌的企鹅。
他唇角弯扬的笑意更深,白日里清淡冷峻的眼眸此时笑弯成月牙,白衬衫在夜风中一派的风雅隽秀,似温柔乖顺的俊美少年,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才带着浅浅的笑返回车内。
*
冷夏在倦意的驱赶下火速回到温暖的小屋,看着桌上江凯的外套,她迟缓的神经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处理。
就这么摊在桌上,怕第二天起来全是褶皱。
挂在衣架上晾起,又显得她太过重视。
她甚至神经质地找出电熨斗,想展示一下她贤良淑德的娇妻潜质。
电还没插,她转手又把外套丢弃到沙发。
拒绝过她的狗男人,不过是给她披了件衣服,就值得她感恩戴德?
哼,做梦!
次日,她强制起了个大早,顶着熊猫眼和连绵不绝的哈欠,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外套走到隔壁办公室。
这几天她加班忙,没时间化妆喷香水,江凯的衣服她披了一会儿,也没染上什么气味,用不着清洗,她只需原样还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招致非议,完美!
如她所料,江凯到得也很早,正专注地对着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