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孤觉得你对孤贼心不死?”
谢长宴的目光像磁石一般投来,缓缓抬起眼帘,邱意浓也正似笑非笑玩味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之间,夜色涌流,微风拂过,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虚影,谢长宴蓦然红了耳根。
他低下了头,目光划过地面,掩饰着慌乱,不敢再看面前的少女。
在邱意浓眼中谢长宴的表现倒像是无语,噗嗤一声,“不跟你开玩笑了,孤知道你想问什么。”
从她拉弓搭箭之时,谢长宴眼中一直留存着疑问,以谢长宴的性格,再给他几年也问不出口,既然谢长宴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
“将军可还记得,两年前的秋猎?”
谢长宴怔住。
时光倒回,与过去重叠,眼前的青年变成曾经的少年。
那时,是皇家秋猎之时,当时的邱意浓接到任务后,整个心全扑在了谢长宴身上。
皇家秋猎能同行全是勋贵人家,西凉民风开放,能进内场的必须一男一女两两组队,所以也是各家相看的好时机。
其中身为柱国将军府少将军的谢长宴,家世相貌都是顶好的,武功也是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自然是成了香饽饽,怕是全京城的适龄女子都想和他组队,邱意浓也不例外。
某场宴席之间偶然听到当时还是首辅家大小姐的皇后薛梨和她的闺中密友说起。
“你们知道吗?这次,谢少将军要进内场。”
户部侍郎家的小姐,言语激动,“真的吗?那岂不是少将军要和女子组队?”对着旁边的小姐问道:“奚棠,你哥哥素来与谢少将军交好,不知谢少将军想和哪种女子组队?”
那位被称为“奚棠”的小姐,正是忠毅侯府二小姐,他的哥哥忠毅侯府世子奚胥便是谢长宴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原本在一旁吃的正尽兴的小丫头,只能放下糕点,脑中回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我听哥哥说谢少将军这次进内场是冲着夺魁去的,自然要找一个善于骑射的女子。”
此话一出,现场的女子无一不在唉声叹气。
虽然西凉允许女子习武,也出过女将军,但官宦人家的女儿大多都是学习琴棋书画,鲜少有善于骑射的女子。
听到这邱意浓有些压不住嘴,既然如此,那只要学会骑射,那她岂不是可以与谢长宴组队,正好可以施展她的魅力,让谢长宴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好向皇兄交差。
回宫后,便将从前用于骑射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
原主性情温柔,不喜欢舞刀弄枪,倒爱摆弄花草,除了必要,其余都丢在库房里,这些东西再不用都发霉了。
……
皇家武场,少女自信从容的上前,拉弓搭箭,未作停顿,一剑似闪电而过,这气势乍一看像是百步穿扬。
旁边忠毅侯是邱意歧的武太傅,原本教学两个时辰便可回家,现在被邱意浓拉着加班,看她这臭的不能再臭的箭术,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殿下是有点天赋。”
话外之意是有点,但不多,可邱意浓没有听出来
原本她是想先学骑马的,去马场溜了一圈,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听到夸奖一时高兴,硬生生拉着忠毅侯四十多岁的人,顶着秋风,练到宫门落锁前,才放他出宫。
邱意浓没有一箭射在靶子上。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搞的忠毅侯都要崩溃了,直接称病在家,把烂摊子甩了出去。
邱意浓还写信问道:侯爷何时痊愈?孤还等着侯爷回来教孤,孤这几日感觉射的不错,等侯爷回来定然让侯爷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