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恐惧与憎恨叠加起来,也比不上可能会失去虞兰时的痛苦。
所以翟理以这个理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没有办法拒绝。
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帮她去救虞兰时了。
“他是我的仇人,但也是我的恩人。”乔星回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低声说道,“我恨他,但也感谢他。”
感谢他没有不留情面地直接清除掉虞兰时。
感谢他教她怎样将虞兰时救回来。
虞兰时听得指尖都微微发麻,但她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乔星回的不安。
她轻轻扒开乔星回的手指,将已经喝空了的杯子放到一边,然后慢慢摩挲着她的掌心,无声地安抚着。
“你不必……”虞兰时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她想说,其实不必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不是不怕死,觉得生死无关紧要,只是心疼。
她舍不得。
但心底万般的情绪若是都直说出来,又未免有些践踏乔星回的心意。
乔星回已经做了这么多,她又怎么能再去否定那些意义?
“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虞兰时温柔地低语,“我会……我想陪着你。”
乔星回握紧她的手,认真而又执拗地问:“姐姐,你喜欢我吗?”
她直起身,跪坐在床上,前倾着身体,几乎要跟虞兰时贴上脸,距离近到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好似清晰可辨。
在虞兰时张口之前,乔星回补充道:“是那种爱情意义的喜欢,不是妹妹、不是亲人。我爱你,你爱我吗?”
前所未有的强势疑问,叫虞兰时本能地回避。
她下意识往后移了移脑袋。
但她退一步,乔星回就跟着进一步。
直到虞兰时感觉自己的后腰开始隐隐作痛,才不得不停下来,尽量平静地开口说道:“这种问题,还有意义吗?”
无论是亲人还是通俗意义上的恋人,对于虞兰时来说,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比乔星回更重要的存在了。
反倒是恋爱或者恋人这种事,于她而言才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
就算真的有了,她也能够毫不犹豫地为了乔星回而放弃。
这还不够吗?
非要执着于那无关紧要的“爱情”,又有什么意义?
但乔星回很执着地说:“有意义!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虞兰时问:“为什么?”
乔星回说:“因为从此以后,姐姐就跟我彻底绑定在一起。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我们都会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没有之一。我喜欢姐姐、我爱姐姐,如果哪一天姐姐对别的人心动,我会吃醋,也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得好像一个感情土匪。
但虞兰时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这样子有点可爱。
还没等思考清楚这样的滤镜能不能被叫做“爱情”,她就先注意到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