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穗气得上前踹了他一脚,道:“我看你是个畜生!你要把事情做绝是吧?府外还有我家小厮,只要没见我牵着长生出去,他们立刻去报官!”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证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管事一下子被唬住,忙说:“齐娘子何必为一只牛伤了两家情分呢?大不了我们再给你买几只。”
齐穗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大吼:“我养得好好的牛被你们偷了,你们一口一个畜生,还要杀它!居然叫我忍气吞声,下次是不是也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管事怯声道:“不不不,自然不会,你的牛我们会还。”
张文池偏不叫她好过,阴阳怪气:“我看你才是可怜,居然对畜生有感情。”
“随你怎么说。”齐穗冷笑,“反正今日我就把话撂在这里,长生要是没了,张文池也别想好过。”
“当初我就该叫你摔死,不该伸手救你!”
“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张文池闻言,心口钝痛,哪怕他早就猜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真正面临时,还是会猝不及防。
他突然没了气力,原本是想借此控制齐穗,但不知是从哪步开始出错,一切都变了。
“它不过是只畜生,你为何就不能放手?”张文池走上前,拽住齐穗的衣领,“哪怕你认输?”
齐穗扒下他的手,道:“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小厮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张文池怔怔地看了好久,跌坐在地,管事等了许久,才悄声问:“大官人要把那只牛还回去吗?”
他起身往院子走去,将所有女使和小厮赶走,蹲在地上,手指沾了些碎屑,他舌尖轻舔,喃喃道:“好甜。”
一阵风吹起,卷走地上的残渣,张文池突然低声笑起来,随后止住笑,“齐穗,你别想和我断得干净。”
齐穗走出张府后,便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车边站着若薇。
若薇一眼瞥见齐穗,向她招手,齐穗小跑过去,道:“若薇你怎么来了?”
“齐娘子快上车吧。”
她上车后才发现沈钰也在,忙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就来接你。”沈钰道,“长生已经在府里了。”
“这么快?”齐穗疑惑道。
“你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把长生送回来。”
“送它回来的是什么人?”
沈钰知道她想问的,便道:“不是张府的人,是一个屠夫。”
“人还在吗?”
“我托宋妈妈先将他留在府上,等你回去再议。”
齐穗彻底放下心,像是跑了好几十圈,她身子一软,直接靠在沈钰的肩上。
“姐姐,我今天不仅骂人了,还打人。”
沈钰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道:“危及长生,你一时着急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