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舒笑了?笑,微微低头:“将军一路平安,愿一切顺利。”
祁余点?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一个念头在祁余脑海中闪过:好像每次我看向她,她都低着头。
祁余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举案齐眉”四个字,随后一哂。
然而,这个念头却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更多思绪涌入脑海。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在柳叶舒身上流连,注意到她素净的装扮。
祁余暗自思忖,京城衣服花样多,这次去?京城应给她带几件。最好是在告诉她脱了?奴籍的时候,一并给她,她必然欢喜。
“驾!”他带着随行的士兵和太医院的医官,一路朝京城而去?。晨光中,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柳叶舒站在府门前,静静地目送着祁余离去?的背影。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她不自觉看了?眼天空。
是要变天了?吗?为何今日格外的冷?
京城婚约“那是京城的一位郡主,与将……
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小?巷的石板路上,柳叶舒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几样精心准备的补品,朝着赵管家的住处走去。
来到门前,柳叶舒轻轻叩门。“赵管家,是我,柳叶舒。”
门“吱呀”开了,赵管家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柳姑娘,快请进。”
柳叶舒跟着赵管家进入房间,环顾四周,发现屋内收拾得很是整洁。她将篮子放在桌上,笑道:“看来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在医馆里躺了半个月,现在能走路了,便回家将养着,?”赵管家点点头,脸上却闪过一丝愧疚。“多亏了将军的照顾”他欲言又止
。
柳叶舒意?会:“您迟迟不?告诉将军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是因?为杨庆?“
赵管家叹了口气,缓缓坐下。“我当时还信誓旦旦杨哥儿为人?绝对没问题,现在想来……实在是愧对将军的信任。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敢去见他,心里总觉得有个坎过不?去。”
“赵管家,将军并没有怪罪于你。他这次进京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希望您能回去主持府中?事务。”
赵管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将军他”他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抬头看向柳叶舒,“可是,柳姑娘,我听说这阵子你管家期间做得很不?错,将军对你很是满意?。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叫我这个老头子回去呢?”
这番话?语中?既有对柳叶舒能力的肯定,又隐含着对自己地位的些许担忧。赵管家的眼神在柳叶舒脸上游移,似乎在寻找某种答案。
柳叶舒笑道:“赵管家过奖了,这段时间我做的不?过是比着葫芦画瓢罢了,和您是比不?了的。”
话?虽这么说,其实柳叶舒是有私心的。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柳叶舒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管家一职带来的诸多好?处:稳定的月俸、体面的地位、将军的赏识。这些无?疑都是诱人?的,特别是对于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来说。
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若是局限其内,一家人?何时才能脱了这奴籍?"
正因?如此,她在祁余临走前主动提起赵管家的事,顺水推舟了一把?。
赵管家沉默了片刻,眼中?泛起泪光。“将军的心胸,真是让老朽惭愧啊。”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辜负将军的信任。明日?我就回府复命。”连带着对柳叶舒也更加有好?感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姑娘倒是不?贪心,一般人?哪肯让出这肥差?
两?人?又闲聊了些,柳叶舒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祁余身上引。
“您跟随将军很久了吧?”
“已有十?余年了,”赵管家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说起来,将军来到这边塞,也是有苦衷的。”
柳叶舒讶道:“难道将军不?是自愿来镇守边疆的吗?”
赵管家摇摇头,压低了声音说:“这事说来话?长。将军本是京城名?门之后?,虽幼年丧母,由父亲抚养长大,但自小?就被寄予厚望。但将军的父亲在朝中?斗争中?遭遇了莫大的变故,被人?构陷,最终含冤而去,此后?朝中?势力更是明里暗里使绊子,要把?将军置于死地。”
柳叶舒听得入神,追问道:“那后?来呢?“
“幸好?当时老将军力排众议,全力保下了将军,陛下才将他调到边塞来。”赵管家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将军在边塞立下赫赫战功,朝中?那些人?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针对他了。”
柳叶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将军似乎不?太喜欢提起京城的事。”
赵管家苦笑道:“是啊,京城对他来说,既是家乡,又充满了不?愉快的回忆。”他叹了口气,“其实,将军在京城还有一桩婚事呢。”
柳叶舒瞳孔一紧,强作镇定:“婚事?”
赵管家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京城的一位郡主,与将军自小?订了婚约。但可惜,将军离开京城后?两?人?渐行渐远,再?加上将军始终不?愿回京,这婚事便也被耽搁了下来。”
他顿了顿,苦笑着说道:“其实,若非将军父亲之事,或许这门婚事早就成了。但如今将军心思?早已不?在那上头,郡主却还在京中?守望着,听说这些年始终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