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舒想说,你之前?不是说将军府里没有老鼠吗,但看春杏这么高兴,便笑着?说好,又道?,“披风和?毛毯都晒好了吧?我?一会儿给将军送去?。”
来到祁余的书房,柳叶舒敲了敲门,轻声道?:“祁将军,毛毯和?披风做好了。”
祁余抬眼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手中?叠得整齐的披风和?毛毯上,手指轻轻抚上柔软的织物,似乎在感?受其中?的温度和?质感?。他微微点头:“这披风做得不错,厚实暖和?。”又看了看那毛毯,随口补充道?,“不过,毛毯我?已有不少,早年打过几匹狼,也是做了几条毛毯。”
旁边的侍从?笑着?插话:“何止是几匹啊,整个狼群都被歼灭了!那头狼简直像一头小牛,咱们好多人都没敢上前?呢,还是将军一箭射中?了它?的心脏。”
祁余没有打断,给了侍从?一个赞许的眼神。
柳叶舒讶道?:“整个狼群?”
“狼记仇,报复心重,若不斩草除根,来日必定会找上门来,当时住的地方妇孺多,狼群再?来无法招架。”祁余看向柳叶舒,“我?用不了这么多条毛毯,留一条给你自己过冬吧。”
柳叶舒闻言愣了愣,心中?一暖,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留一条小的自己用。”她不自觉地抚摸着?小毛毯上的毛,高兴地想这个冬天睡在床上能暖和?很?多,她最怕冷了。
侍从?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羡慕——往日将军打下的狼,若是多余的狼皮,往往都会赏给手下。
柳叶舒接着?说道?:“我?还把狼骨磨成了粉,用来泡药酒,能治疗寒湿痹,府上可以备一些。狼肉味道?一般,我?就让春杏拿去?做大锅饭了。”
祁余点了点头:“我?不吃狼肉。”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什么,朝身旁的侍从?挥了挥手,示意他将东西拿来。侍从?立刻上前?,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恭敬地递到柳叶舒面前?。“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狼牙项链“将军,这项链……这真是赏……
侍从立刻走上前,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锦盒,恭敬地递到柳叶舒面前。
柳叶舒心生好奇,轻轻解开锦盒上的绸结。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用狼牙制成的项链。
那狼牙不再是嗜血残暴的象征,反而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每一颗狼牙都与?细致的银线相连,串成环形,项链中央最大的狼牙,微微弯曲,像是一柄精致的匕首。
柳叶舒瞪大了眼?睛,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狼牙冰凉而滑润。
“将军,这项链……这真是赏我的?!”
“是那匹头狼的。”
她连连道谢,眉眼?间?满是笑意,“多谢将军厚赠!以后我、我一定多给将军做好吃的!”
侍从站在?一旁,虽面色如常,但心中却已是暗暗吃惊
。他跟随祁余多年,深知将军一向赏罚分明,从不轻易赐予他人这种私密且独特的物件。而这条狼牙项链显然是精心打?造,还特意请了城中最顶尖的匠人制作,这份礼物的分量,着实让人费解。
将军一向冷静决断,从不为讨好他人浪费心力,难道对柳姑娘……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
侍从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念头实在?有些?荒谬。但这柳姑娘,不过是个?被流放的罪奴,哪怕她聪明能干,也不可能真的入得了将军的眼?吧?若是将军真的有心娶她为妾,又何必如此迂回?唐县令最近娶了一个?罪奴为妾,不也是顺理成章?
他偷偷打?量了一眼?祁余,只见将军依旧面色如常,仿佛这只是平常赏赐罢了。
柳叶舒本想将项链收好,然见祁余目光仍在?她身上,似乎未尽满意,于是她便当?即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那精致的狼牙垂在?胸前,冰凉的触感令她心头微微一颤。
见祁余再次拿起竹简,她才再次道谢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
回到后院,柳叶舒便忙活起午饭,做了姜蒜炒羊肉、鸡汤面条、清炒青菜。羊肉嫩滑多汁,面条爽口润滑,青菜清脆鲜绿,三道菜色彩鲜明,香气扑鼻。小橘猫看到柳叶舒从灶房出来?时端着食物,立刻跳起来?,围着她的脚打?转。柳叶舒俯视着它两只毛茸茸的浅橘色耳朵,从背面看像极了金元宝。
“你就叫元宝,如何?”
小橘猫喵喵叫,头止不住地在?柳叶舒腿上蹭。
“元宝,元宝,过来?呀。”春杏在?一旁拿着中午的剩菜逗它,刚把碗放下,橘猫便立刻凑上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回到后院时,见春杏还在?逗猫,柳叶舒道:“午饭我不吃了,家里做好了。”
秋风吹过,院子里飘落着些?许干枯的树叶,天空泛着淡淡的灰色,寒意已经?悄然笼罩。
“舒儿,你回来?了!”柳母闻声赶忙从屋里走出来?,见女儿手中提着几件皮毛,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娘,这是我做的冬衣,用狼皮的布头缝成的,虽是一些?碎皮,但是冬天穿着也能暖和些?。”
柳母接过外衣,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的皮毛,眼?眶忽然一红,泪水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哽咽:“你还记得那狼的事……娘实在?是后怕,想起你差点被狼群围困,心里就忍不住害怕。这几天我一直睡不踏实,怕你再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