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碎片满地,那人颤抖了两下,直直跌倒在地,蜷缩的手脚还在抖动。
扶西冷哼两声,正打算找献流来给他丢海里去,却听到一声沉闷的呼唤。
“扶,扶西……”
声音入耳,无比熟悉,扶西脸上的笑意僵住,她麻溜地将他翻了个面,献流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瞬时跌入扶西眸中,她愣了愣,望着他额角缓缓流下的血迹。
完了,完了。
按理说她下手不算重,怎么会看上去这么虚弱,扶西视线落在他头顶,原来那两片硕大的叶片不知何时变作了两条细细的藤蔓,扶西声音颤抖:“你,你不会死吧?”
他要是死了她的真身怎么办?
献流闻此,模糊的视线看到扶西担忧的面容,冷冽的心头莫名好似出现了一丝裂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力量明显,快要破茧而出。
“不,不会死。”他说,“但我感觉,我,要晕了。”话音刚落,他脑袋一偏,果真晕了过去。
扶西用手抬了抬他脑袋上的藤蔓,颇有些不悦地拍了拍:“都怪你,影子里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欲将献流拖上床榻让他休息会儿,扶西手才触到他的身体,竟有金色的粼粼波光泛起,她顿住动作,目光追随着快速变幻的光芒动作,最后停在献流的胸口上。
他胸膛起伏的动作过于剧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横冲直撞,扶西抬起指尖,迟疑着缓缓触上去。
霎时便有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从心口的位置冲出来,将扶西的手指紧紧缠绕住,力量不大,尽头的光芒好似触手,还轻轻蹭了蹭她手腕,又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莫非是真身?
可感应着不太像啊……
犹豫之际,耳边忽而传来极大的簌簌风声,一株巨大的桑树从草芽而起,几近透明的树干从献流胸口“破土而出”,肆意地伸展枝条,眨眼的功夫竟长得同房顶一般高,茂盛的枝叶泛着晶莹的光芒,好似衬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扶西有些呆愣地站起来,仰头望着这株陌生又熟悉的桑树。
“怎么,怎么忽然长这么大,这么茂密……”她唇角微微扬起,不知该不该好好笑一场,可又想起作为“沃土”的献流。
他躺在地上,容色平静,并无异常。
扶西深吸一口气,依着从前的习惯抬手施法,努力了半晌,手指头都抽筋了,面前的大树还是岿然不动。
她脚尖用力,一跃而起,轻盈的身体穿过透明的树影,带起一阵如星光的尾流,最后重重坠地,摔了个狗啃泥。
扶西捂着腰回看,难不成这只是个虚影吗?
她又跳过去,岂料这回树影忽而抖了抖枝条,便以极快的速度缩回献流心口,扶西连片叶子都没碰着,就又坠了下去。
好死不死,估摸是她方才太过心急,竟恰好扑到了献流上方,又跌到了他身上,下巴重重砸在他梆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