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有些跳脱的字幕弹了出来:
【对着扇寻叙的字练习,怎么进步这么容易呀?】
她抿了抿唇,眼底浮现笑意,眉眼弯弯,没有回答字幕,而是将自己腰间香囊里的信取了出来,展开。
握着毛笔,神情专注,重新练了起来。
【啧,不就是随手写的几个字嘛,至于这么喜欢?】
晏昭清没有理会字幕上的调侃,她握着笔,沾上墨汁,努力对照着信纸上文字的舒心和豪放不羁,仿如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境界,周遭的一切事物对晏昭清都不再有任何影响。
直到桂兰焦急的推开门来喊她时,晏昭清还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练着字。
“姑娘,二公子他走了!”
“我知道。”
又是一声焦急,李嬷嬷大步流星的赶过来,“姑娘,老太太来了!”
她去道歉?当洗洗脸晏昭清没有停……
晏昭清没有停下自己握笔的动作,行云流水间将字练完,落笔。
李嬷嬷踏进来,是一副来报喜的欢悦模样,她从怀中取出软帕,细心的为晏昭清抹去沾上指尖的墨汁。
“老太太心疼姑娘,定是来接你回去了。”
“哦?过了许久,祖奶奶终是想起我这“远在天边”的乖孙女了?”晏昭清口中轻轻柔柔的吐出这句话。
一如既往的温和,是不在意的态度。
李嬷嬷脸上挂着的笑容顷刻间僵住,她长叹了一口气,“姑娘,不记恨老太太当是最好的……”
桂兰不服气,“怎得不能记恨了?”
“要我说姑娘想的没错,老太太若是真心待她好,就会在当日留下姑娘,离场时不求,离家期间不过问,算什么真心。”
“至于等到现在嘛!”桂兰嘟囔着。
“你这妮子,”李嬷嬷迈着步子走过来,拍了拍桂兰。
怎么会不明白老太太的算计,无非是不想自家姑娘怨恨这些,免得心烦。
晏昭清挽了挽耳边散发,浅浅一笑,“嬷嬷,你不是告诉我,那待人不好的家伙,咱们自当不忍,不接纳嘛?”
【李嬷嬷心软了。】
【前那些日子教晏昭清道理,这会儿把事情一搁晏老太太身上她有些想不透彻了。】
望着自家姑娘的笑颜,李嬷嬷放下心中介怀,是了,姑娘和阮如衣不一样。她盼望着老太太和姑娘间重新维系情谊,本就天荒夜谭。
李嬷嬷念着,点了头。
她带桂兰慢慢往屋外走去,脑袋里一时堵塞的思绪也散开了,细想,晏老太太忽然登门,自然不会是来劝姑娘回府的。
倏然明悟,好嘛!能惹得她们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豺狼们这般热切,定是又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情来求咱姑娘,想让姑娘去淌混水。
她们,自然是不想姑娘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