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她心细,今日想去老太太那儿求一份上学堂的机会,又因为晏国公内每日都有不少旁系儿女探着脑袋往老太太那儿拜安,晏昭清怕自己记不太熟那些儿女的名字,担忧自己闹笑话,便带着宗谱,这会儿算是派上了用场。
初时,晏昭清想得是自己抄写一张简易宗谱随身携带,好方便认人,可才提笔写上三两字,文字声声嫌弃,让晏昭清迅速认清现状,望着自己那丑到不堪入目的字,她迅速放弃了那个想法。
如今取出宗谱,晏昭清想的也比较简单,仅是为了赶紧应付完云子月,她好去老太太那里问安。
云子月冷笑,“那又如何?”
她指着晏氏宗谱,不客气道,“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妹妹,你独占了双慧这金贵嫡女之位十余年,今日还想借着宗谱再欺负她不成?!”
真假嫡庶,真相大白(—)……
云子月扭头同晏双慧对视,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欺负人的是她?当真是是非颠倒!
晏昭清黛眉浅皱,攥紧的拳头,指尖更加泛红了,这算得上是她欺负人?
“鸠占鹊巢……可笑,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晏昭清强忍着不快,正欲开口接着斥责,没曾想自己身后的芸豆,突然哭嚎着跑了出来。
她猛地对晏昭清磕了好几个头,“晏家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
这是何意思?
晏昭清双眼瞪圆,万分不解的看向芸豆。
芸豆则是哭着扑过去,跪在张意慈面前,用力磕头,“求求张家小姐做主!”
“今日,奴婢我……我要告晏双慧罪状!”
晏双慧闻言,瞬间失去理智,她佯装的悲痛模样倏然消失,转身便发了狂,她抡起桌上热茶便对着芸豆脑袋上砸过去,“你这个贱婢!”
“你若想死便早些去死,别想拉着我!贱种,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啊!”芸豆俯身,不料还是被杯盏砸中,热茶烫了她整个后背,额头鲜血直涌,芸豆哪里还忍得住,喉间哭声愈演愈烈。
院子里跟沙场上的交锋的刀剑一样,吵得人眼花缭乱,声音越来越响,惊扰了晏国公府很多人的安静。
“哎呦喂,我的天爷啊,这叫什么事!”
芸豆早拼了命,撒了狠,对上晏双慧半点不留情,不怕死的扑倒晏双慧,而她此刻自然是发鬓散乱,同芸豆滚在一团。
那些什么所谓庄重,半点都没了。
“吵什么!”一位身着墨绿色衫裙,梳着半翻髻的妇人冷着脸大步走进了湖霞居,“双慧,你一堂堂正正晏国公府内小姐,和身边丫鬟扭打成一团,成何体统啊!”
”你们打得倒是热闹,翻了天了,让我晏国公府家宅不宁!”
来者正是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