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绪波动似乎只加注在白切黑身上,白切黑原本就喜欢指使人,姜眠也已经习以为常,倒是她觉得和以往无异,顶多是更黏人了些。
白切黑一醒,就是缠着她问当初离开的一个月里做了些什么事情,遇见哪些人,尤其还问了桓雨在九安的状况。
游刃有余,不会有事
一路的青石板都铺上了软垫,尤其是廊道的红木也里里外外垫了三层,夕阳的余温还停留在上面,过往的鞋都统一换成软底。
府邸上下都没有留下半点尖锐的地方,全部被包好尖角,不至于磕撞到。
耳房里堆放着金银首饰,都是凌氏一族给那未出生孩子特意准备的,手镯颈圈应有尽有,足足堆满一整个房间她们才肯罢休。
门口的少年温良乖顺,身形日渐饱满,发上随意挽着垂云髻,用的簪子都是量身定做的软玉,末端也被处理过,覆了一层浅绿。
眉若春山,不点而翠,眉眼带了几分被温养的平和,面颊红润,唇瓣瑰色,不见疲倦。
他被养得很好,超出了大部分人认知,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比以往还要状态更佳。
“在想什么?”姜眠放下手里的金镯,她方才比了大小,这一个貌似比小时候原主戴的还要大一圈。
许知久指尖往回轻缩了下,摇头:“没什么,不过许久没见妻主处理公务,想着说这些东西可以晚些再看。”
“如今朝野上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公务,倒是你,平日里分明比我还要忙。”姜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轻叹了口气。
说他忙不假,君后安排人送过来的东西许知久一看就会看一整天,现在情绪稳定又健康,身体也变得更好了很多。
许知久解释:“是阿父打算把云上客交由我打理,所以才没有空暇,让妻主担心了。”
“哦。”姜眠点头,“我知道了。”
云上客可是个利器,放在她手上指不定比北镇抚司还要更快起来,不过给许知久也是一样的,况且她现在手上不缺探查信息的人。
对许知久来说,这相当是一层保障,比起言语,实打实的东西其实才会让他安心。
“这颈圈真好看,就是这些东西,我已经准备过一份了,到时候孩子带着岂不是要压坏。”
孩子还没有出生,礼物就已经成倍增加了,更别说其他人买的还没有全部统计全。
许知久浅弯了眸子,语气温和,“轮流戴着就好,怎么会压坏。”
温柔系人格没有需要操心的地方,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过多的干涉,他自己就能够处理好,连沐洗也是只需要牵着,其余的他自己能够最好。
他没有缺点,就连夜里被孩子闹醒,也只是望着烛灯下熟悉的脸庞,无声地忍耐。
姜眠也是在半夜才发现许知久一直忍着疼不说。
彼时深夜,万籁俱寂,少年已经满头细汗,唇瓣咬紧,眉睫微闭,指尖搭在腹部,无声地安抚着这份打搅。
习惯的疼痛仍让他难受地蜷缩起指尖,触及到对方的衣裳,以及鼻尖一直存在的香气,这才心情安稳些。
他想着再等一会就会好,因此也没有把身边的人喊醒。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副消瘦飘逸的身体,倒是更有了几分不容触碰的沉稳和饱满,指腹下的皮肤微烫,原本漂亮流畅的线条倒是还能瞧见一些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