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视线悠悠落在他松散露出的皮肤上,顺手帮忙整理衣襟,收拢住这抹春色,“好了,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了。”
“为什么不行?”许知久眸色一暗,显然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他转过去脸,唇角的弧度往下,“知道了。”
“你不觉得你咬得有点狠了吗?”姜眠屈起指尖弹了他额头一下,又按着他的眉心迫使他转过来脸,“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下次准你。”
也是离谱了。
还要哄着人答应下次。
但姜眠也没办法放着人不哄,哪怕再不喜欢他的性格,那这也是自己的老婆。
许知久唇抿起来:“哦。”
没有否认生气的事情,他眉眼比起之前要软和一些,或许是带着刚才温存的暖意。
姜眠翻找出药膏,擦拭脖颈下的伤口,见许知久视线一眨不眨地若有所思,她将盒子里的药都翻了出来,“你手上的伤普通的药还是会留痕迹,这些药会更有用。”
回神的许知久听了她的话反应了一瞬,弯着眸子,扯起唇,“那妻主等会可以帮我上药吗?”
“可以。”姜眠点头。
帮忙擦药倒没什么,但白切黑老婆在打什么鬼主意?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脖颈处的伤口被药膏覆盖,密密麻麻的凉意渗入皮肤。
在案桌用完纸墨笔砚的许知久将一小张纸扯下,塞入袖口之处,然后在姜眠身侧坐下,摊开手,裸露出伤口。
难看。
他再一次这样评价他自己,就像是旁观者一样的冷漠恶劣。
涂抹药膏是一件相对繁琐的事情,从边角处的伤口开始,最后再处理深陷骨肉的伤痕,尽管结了新痂却还是翻出新红。
姜眠一再小心,却还是听见手下人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不满音调。
终究是在下一道伤口后,许知久轻声开口:“妻主,太疼了。”
姜眠停下来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
像是被摧残过的娇花一般,花骨朵都蔫蔫的,唇瓣上还落着她的血迹,如月下随风沙沙摇摆的柳树枝条。
分不清他是不是装的,于是只能更轻一点动作,连最后倒入药物的粉末也缓慢无比,生怕底下的人又诉说委屈。
姜眠凝思片刻道:“我之后可能要去别的地方,要和我一起吗?”
“妻主觉得我会说不吗?”
他挺直的身体顿了顿,然后缓缓地弯起极具迷惑性的无辜眸子,“妻主对我做了这种事情,却打算把我一个人留下来?”
如果是之前,他当然乐意离开。
但现在不一样了,沾染情欲后的他没有那么容易放弃,更别说姜眠一看就是要去过好日子了。
与人分道扬镳,那他以前受的委屈又算什么?算他能吃苦吗?
许知久故作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荣华富贵,妻主竟不愿与我同享,这与书中抛弃糟糠之夫的状元郎有什么区别?真叫人无端生出伤悲。”
姜眠觉得他是戏精。
真要抛弃人独享富贵,哪里还会在这里任劳任怨给人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