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少女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许知久这才发觉她是真的没有要打他的意思。
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了。
于是他弯眸勾唇,强撑着一脸的白,如同倒在血泊里的让人无法呼吸的艰难笑意,让人感知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姜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笑了。
她推了推碗筷,随后又当着许知久的面,从原本的老地方位置再拿出来两个瓷勺,分出来一个到许知久的碗里。
这些其实都是许知久的陪嫁物,精致的雕花出现在破败逼仄的房屋里十足突兀。
许知久缓了下神,握着瓷勺轻剐蹭了下白米的粥,温热的白雾被他一同搅乱,“……妻主怎么知道这上面有碗?”
姜眠已经吃了大半的粥,她停下来动作,回想了下:“以前不是用过吗?”
是在梦里面用过。
应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然她怎么可能在老地方找到碗筷。
面前的人听了她的话却连笑容都被冻住了,看起来像是在极力隐藏什么情绪一样。他维持着唇角弧度,如同扯动木偶牵线,语气低软:“妻主是又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他在说什么?
是知道她没有原主的记忆?
姜眠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点头遵从早就丢弃的逻辑,“嗯,可能是被你掐失忆了吧,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你说说看,我是谁。”
许知久:……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听妻主说过,是以前的家里遭了大水所以离散了家,如今待着这里也有十余年,妻主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昨日还答应了教书堂要去上几节课。”
姜眠:?
这和她之前梦里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吧?
原主是秀才这个事情她知道,但从来就没去教过课吧?明明每天都是到处当混混去赌牌打架来着。
“教书?”
姜眠卡壳了一瞬,从之前的梦里扒拉出这附近的一个学堂名字,“是荷花村里的寓沭堂吗?”
“妻主还记得那个书堂?虽说条件差些,但多少是门活计,平日挂名结一两节课,还是能得几十铜板的。”许知久的语气莫名有些低,像是没底气一般。
虽然不是很理解原主怎么突然从混混变成教书先生,但姜眠还是认真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那如果我现在重新考取功名,乡试报名还来得及吗?”
原主是秀才,所以接触的那些书籍她也有看过,尽管和考研不是同一类型,但姜眠醒来后还挺感兴趣的,甚至去搜了历年科考的问题和答案。
出乎意料的难,需要背记的东西很多,而且思维要足够缜密的人才能进入官场平稳度过余生。
“妻主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报考了,算算日子,大概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就要去赶考了。”
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