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试一年一次,分为两轮。
姜眠只有通过县试才有资格去府试,虽然题目比秋闱春闱简单,但姜眠不敢掉以轻心。
她花钱给自己报学堂,然后通过学堂再统一去县试,一切顺理成章,没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但也正因为地方偏僻,姜眠没办法得知一些朝堂的消息。
通过童试姜眠用了两年,这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当天里正就摆了好长的筵席贺喜。
村头摆到村尾。
院试三年两次,姜眠只要通过这次考试便是秀才身份,但她发现开始有人在排查当初落难的官职家属。
同名同姓的人不少,厚厚的一叠书翻找起来也麻烦,但姜眠的记录里详细记载了她是难民,很容易对上信息。
不过姜眠提前打听了,这些派下来的小吏就是为了捞一笔油水,所以最后她用钱打点关系从牢房里出来了。
村里人见她被衙门扣走,和她交集也随之变少许多,避开和她交流。
毕竟这个年代能被抓进衙门里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姜眠不怪她们,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能够留她待着村里已经算不错。
因为严苛的律法,科考也是层层审核,姜眠打算第三年再去参加院试,避免树大招风引人猜忌。
这些年,她都未曾和许知久见面。不需要刻意避开交集,毕竟两人都不在一个镇子。
倒是没有想过会在祈福时撞见对方。
曾经稚嫩的脸完全长开,金羽描的花钿不似真人,不染尘嚣的衣袍清秀,妖冶的红点染眉心,将他原本的冷清揉碎。
如白瓷雕琢成的花葳蕤菡萏,不染一丝污秽的清雅动人,掇菁撷华地绘制出一幅画卷,说是乱世佳人也不为过。
姜眠匆匆扫过,便侧身进去祈福。
巧合而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掌柜人美心善
来祈福是给姜家人祈的,她觉得既然她能够活下来,那说不定姜家其余人也有机会活下来。
尽管希望渺茫,但她每半年都会抽空来寺庙一次,烧香拜佛。
匾额高悬,漆纹斑驳。
铐刻的字迹由金色描绘,隐尘寺正值香客来往,香烟缭绕主堂,钟声阵阵。
“望明尘世繁华。”许知久低声将红色的系带寄托着心中所想缠绕在枝条,眉眼有些松开。
一旁伺候他的小侍轻咳嗽了下,“公子怎么心不在焉的?家主说莫要在外停留太久。”
“祈福需心诚,不可敷衍。”
许知久垂下眸子,在扬起来的红色布条前低下头,与景色枝条融于一起。
身侧传来系带的声响,他只觉得心口的频率加快了些,轻掀开眼眸往侧边看去,瞧见那人第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