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砚初,语气冷冰冰地说道:“哼,你还真是受欢迎啊……”
沈砚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叫苦不迭:难道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不成?怎么无缘无故就连续从天而降两个黑锅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呢?
沈延初笑着把鸡蛋装进了储物袋里,只见送鸡蛋的弟子“哇呜”尖叫一声,“沈美人,收我东西了。”
纪延澈弯腰凑近沈延初,语气暧昧道:“沈美人……好听。”他带着一丝玩味。
江思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慨:“你们天乙宗关系还真好啊。”说着不忘用手捂住小汤圆的耳朵,生怕这声势吵到小汤圆。
谢怀舟吃醋
霁禾眼波流转,狡黠得像只小狐狸,她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团,轻巧地抛给了苏容与,那眼神里藏着的促狭,仿佛在说:“有好戏看了哦。”
苏容与接过纸团,一边展开一边斜眼瞥向霁禾,只见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苏师兄,记得订客栈要订四间,看沈砚初今晚会和哪位幸运儿同床共枕哦。”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其实也没有十行,关键是霁禾写的字太丑了,不花点时间还认不出来。
苏容与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朝着霁禾挤了挤眼,那神情分明在说:“我都懂,你这小机灵鬼。”
这边沈砚初眼尖,见两人神神秘秘,顿时起了好奇心,他一边嚷嚷着:“你们俩搞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搞起地下传讯了?”一边伸手就要去抢苏容与手中的纸团。
众人见状,纷纷好奇地望过来,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苏容与那即将揭晓“秘密”的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霁禾动作敏捷得像演练了千百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沈砚初之前,一把将纸团从苏容与手中夺走,然后就像吃花生米一样,潇洒地塞进了嘴里,一仰头,咕咚一声,咽了个干干净净。
沈砚初一愣,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愣愣地看着霁禾,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边拍手一边摇头感叹:“霁师妹,你这一招真是绝了,真是女中豪杰,吃纸如吃糖啊。
苏容与拍拍霁禾的肩膀,憋着笑说道:“霁禾师妹,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的字在场的除了我,别人也认不出来。”
霁禾醍醐灌顶,自己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
到了客栈,剧情按照霁禾的剧本发展,苏容与摊开手,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抱歉了,各位,真的只有四间房了。”
霁禾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她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我是女生,自然要独占一间。苏师兄嘛,特殊情况,得单独安排。剩下的你们四个,就自己协调,怎么分配吧。”
江思妄趁机粘上沈砚初,撒娇似地说:“砚初宝贝,我们俩一间房吧,我保证不抢你的被子。”
纪延澈淡淡地开口:“小初,选我吧,我最会伺候人了。”
沈砚初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更倾向于独居。
这时,谢怀舟手握剑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提议:“这样吧,抽签决定,谁抽到最短的枝条,谁就和沈砚初同房。”
抽签完毕,江思妄和纪延各自展示了自己的枝条,而谢怀舟却在一旁,笑眯眯地将最后一根枝条轻松折断,然后故作惊讶地说:“看来是天意让我和沈砚初同住。”
江思妄一看自己的枝条,明显比谢怀舟的短,顿时不满地抗议:“谢怀舟,你这招太赖皮了!”
谢怀舟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眨了眨眼,回应道:“嗯?我好像没说过不能这么玩吧?”他的语气和表情,分明是在享受这场小小的恶作剧。
沈砚初环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江思妄身上。
他知道,纪延澈和江思妄平时的争执就不少,若是共处一室,恐怕会吵得不可开交。纪延澈心思太深沉,相比之下,江思妄虽然爱撒娇,但还是比较单纯。
沈砚初轻咳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我看这样吧,纪延澈和江思妄你们俩平时就爱斗嘴,若是同住一室,恐怕会吵得不可开交。江思妄,我选择和你同住。”
江思妄一听,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赢得了一场胜利。他撒娇似地说:“砚初宝贝,终于有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了。”
谢怀舟原本流畅自然的动作突然之间像是被定格一般,变得生硬而又不连贯起来。
他那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此时却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粒石子般,闪过一道难以捕捉到的细微波动。
这丝波动就好似一把钥匙,悄然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紧闭已久的角落,触动了一根极其敏感且脆弱的神经。
只见他沉默不语,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然而,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观察便会发觉,他那双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以至于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砚初不禁微微一怔,虽然这变化稍纵即逝、极为短暂,但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清晰地感知到了从谢怀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微妙转变。
不过,他并未对此深入思索,仅仅是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缓声道:“当然,我一直坚信你定能与纪延澈和谐共处。”
听到这话,谢怀舟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他那深邃如海的双眸凝视着沈砚初,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奥秘,足以洞悉世间众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