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罗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就在杀人抢劫案后的第三天,司寇们密切合作,终于现了作案的两名盗贼。只可惜,其中一名盗贼身手十分了得,居然能够在围攻下逃脱。
所幸的是,我们逮住了另一名盗贼,找到了赵季所丢失的部分财物,以及一个小箱子。
打开小箱子,里面有几封书信。丰都的办案司寇看了书信后,非常震惊,便连夜押送赵季,连同那几封书信送到臣这里。”
“哦,那几封书信,你带来了吗?”
“回陛下,原件现在锁在司寇总署的密室里。不过,臣让人抄录了二十几份副本。江沉渊,把副本拿上来!陛下,相、次相,各位同僚,臣可以保证,副本信中内容和原件无异!”
下有个官员,疾步出列,手里提着一个木箱。这个人正是江沉渊。
他来到尼科罗面前,打开木箱,拿出厚厚一沓抄录的书信。
尼科罗取了上面三份,分别呈递给神启大帝、坦普尔、撒克逊。
剩下的书信副本,则由江沉渊分给上的二十几个大臣。
众人一打开书信,不禁都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坦普尔,更是气得胡子抖。
这几封书信,有三封是投敌的阿克斯特写给他。有一封是坦普尔要寄给阿克斯特的。其落款时间正好是十天之前,看样子像是还没来得及寄出去。
信中的内容,大致就是阿克斯特几年前的投敌,完全就是坦普尔的指使。
两人在书信中以“恩师”、“爱徒”相称,亲密得不得了。
更严重的是,在最近的一封信中,阿克斯特还向坦普尔保证,自己已经取得了蛮族贵族们的信任。
只要坦普尔一声令下,阿克斯特随时可以联合蛮族大军,长驱直入,直取帝都。
到时候,坦普尔在城里做内应,打开城门,放阿克斯特大军入城。
紧接着,师徒两人就可以逼神启大帝退位,由坦普尔取而代之。
虽然信中大逆不道之话,皆出自阿克斯特的口吻,但也足以惊世骇人。
没等看完,坦普尔握信的手就忍不住微微颤抖。
正当他欲开口,旁边的岳泽就抢先说道:“尼科罗,你这不是胡扯!这信上笔迹,哪里是相的?”
“大将军息怒。你可能忘了,我前面说过,这些是副本。原件上的笔迹,我已经找人比对过了,确实是相的真迹无疑。你若不信,届时可随我去密室观看。”
这时,袁清一也站出来,朗声说道:“据臣所知,天下有些能人奇士,可以仿人笔迹。臣与相相交、相知多年,知道他一腔爱国热血、一片赤子之心,绝无可能与叛国投敌之人书信来往,望陛下明鉴!”
尼科罗一听也急了,大声驳道:“袁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还能让人假造书信不成?”
“大司寇,我说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奸人!”
撒克逊突然冷冷地说道:“此事,相尚未开口辩解,两位大将军着急什么?”
他这一句话,突然打断了朝堂上的争吵。
众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望向坦普尔。
只见这个老人把眼睛瞪得浑圆,胸膛剧烈起伏,左手紧紧攥住拳头,好像在极力遏制心中的情绪。
“老臣刚才反思了一下,这些年,朝廷大事皆出于老臣之手。老臣所推荐的人选,陛下常常也是一一启用。不知不觉,老臣竟然成了大权独揽之人。对此,臣惶恐、臣认罪。
可这信中,诬蔑老臣是勾结乱党,行那大逆不道之人。这话,陛下也信?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年陛下还不是亲王的时候,曾戎边一年。那是老臣陪着陛下去的。
那年六月,我们中了埋伏,是谁,护陛下突围的?陛下还记不记得?
太子一案后,我们和杞王一党明争暗斗。是谁,秉灯苦思,为陛下献上大计的?这一次和蛮人以赌定约,又是谁,为陛下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