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却有一个俊帝这样的父亲,不惯着她也绝不怀疑她,如今皓翎都交给了她。
俊帝只要小夭能在这个位置保护好自己,就愿意把这个位置给她,西炎王却想要一个厉害的君主,他又子嗣众多,只能小心翼翼地去争。
玱玹下决心去了泽州。如果不去,就证实了谗言,真有反心,想杀了西炎王,取而代之。
西炎王可以立即派兵围攻辰荣山。整个西炎国都在西炎王背后,兵力粮草源源不断,玱玹只能等死。
玱玹是西炎王亲自抚养过几十年的孩子,对西炎王的感情很复杂。西炎王也一样。
形势已经开始变化,玱玹即将和这些人分出胜负,小夭沉得住气。
小夭根据自己的消息推断玱玹这一次还会遭到暗杀,五王七王已经联系了很多杀手,还有防风氏和他们辰荣,小夭借用相柳给防风家安排了细作,他们正在聚集箭术高超的家族子弟,只是防风邶不知道去哪玩了。
相柳现在没有功夫当这个杀手,小夭也和相柳说过她只能在战场上和玱玹较量,但绝不伤害玱玹的性命,相柳早答应了。
放任玱玹死掉会让小夭的路变得容易,但小夭走这条路不是为了权力,她要天下,却也不伤害哥哥。
小夭以俊帝的名义给玱玹写了一封信提醒他小心,然后亲自动身去了中原。俊帝知道后,也去给西炎的应龙将军也写了封信。西炎王多疑,得有人让他安心一点。
小夭在玱玹抵达西炎王暂居的府邸前赶到了,玱玹惊讶,小夭只说自己是俊帝派来帮他的,玱玹欣喜,俊帝的信他收到了,信里说是有办法保住他,他本来觉得此行凶险,但现在已经无恙。
在进入府邸前,玱玹低声对小夭说:“小心。”小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无妨。
不管西炎王是否会放玱玹离开泽州,德岩都没打算让玱玹活着回到辰荣山。玱玹给了西炎王一个自己老实本分的解释,西炎王想起自己当年多疑杀掉的儿子,不说话。
小夭没出声,只是问了外爷的身体,这么明显的栽赃其实只是需要让西炎王冷静,找个台阶下。
玱玹还汇报了修葺宫殿的事宜,德岩看着玱玹,嘲讽道:“你倒是真上心,难怪中原的氏族都喜欢你,连曋氏都把女儿给了你。你不会是在辰荣山住久了,就把这里当了家吧?”
玱玹没吭声,好似压根儿没听到德岩的话。
几个西炎的臣子说道:“殿下的确和中原氏族走得太近了,要知道对他们不可不防!”
西炎王问德岩:“如果你是西炎国君,你会怎么对待中原氏族?”
德岩又惊又喜,声音发颤:“儿臣……儿臣……不敢!”
“说。”
德岩说:“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拿着美酒。西炎国是倚靠着西炎各氏族打下了中原,他们勇猛又忠心,身为国君就应该倚重这些氏族。而对中原氏族,不可不用,却不可重用,不可不防,却要适可而止。”
西炎王没说话,依旧面无表情,徐徐点了下头,又用同样的话问了玱玹。
玱玹缓缓回道:“只有把中原氏族真正看作自己的子民,才会是他们真正的国君。孙儿斗胆,觉得既然有魄力打下,就该有魄力把中原看作自己的,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哪里来的那么多忌惮和提防?轵邑和西炎城有何区别?辰荣山和西炎山又有何区别?只不过都是万里江山中的城池和神山。”
德岩冷笑,对西炎王说:“那些刺客是若水族的人,恐怕是想要借着中原氏族的力对父王不利,请父王明察。”
西炎王神色很冷,玱玹自己说了亲近中原氏族的话,反倒被德岩咬上了。
小夭终于开口了:“外爷,您要是微服私访,会穿着平日上朝的衣服吗?”
西炎王神色一怔,看着笑盈盈的小夭,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刺客身上是若水族的文身,玱玹是若水族长,无异于不打自招。
西炎王问玱玹:“真是你想杀我吗?”
玱玹说:“不是我。”
西炎王冷冷问:“你在辰荣山只是修葺宫殿吗?”
玱玹掌心冒汗,恭敬地回道:“孙儿一直谨记爷爷的教导,努力做好分内之事。”
西炎王盯着玱玹,玱玹纹丝不敢动地跪着,半晌后,西炎王说:“我信这次刺客不是你主使,你回去吧。”
小夭本来没打算帮着玱玹说话,这事冷静下来谁也看得出来蹊跷,她是来应对刺杀玱玹的人的,但眼看德岩和玱玹这边要争论很久,缺乏效率,她只好帮着点明最关键的破绽了。
连带着这次一起来的小八,一行人上了云辇,玱玹神情凝重地对手下钧亦说:“全速离开泽州。”
四匹天马展翅扬蹄,云辇腾空而起。云辇正在疾驰,无数羽箭破空而来,钧亦灵力高强,并未被箭射中,可有两匹天马被射中。
“弃车!”玱玹把小夭搂在怀里护住,飞跃到一匹未受伤的天马上,钧亦翻身上了另一匹天马,挥手斩断拖车的绳子。
远处,十几个杀手驱策坐骑飞来,包围住了玱玹。射箭的杀手只有两人,可因为设了阵法,到玱玹身边时,箭密密麻麻。虽然有钧亦小八的拼死保护,也险象环生。
小夭人在玱玹怀里,手上却出现一把银色的弓,沉声说:“你防守,我进攻。”
玱玹愣了一愣,小夭已挽起了弓,弓弦一颤,银色的箭疾驰而去,正中远处坐骑上一个人的心口。
玱玹虽然知道小夭一直苦练箭术,可他从没想到小夭会这么厉害,惊喜下,竟忍不住低头在小夭的头上亲了一下。玱玹以前不是没这么做过,只是当宠爱妹妹的哥哥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