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如果三球都是我进的,回帝光后你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哦。”
“再努力点吧。”
恼怒、羞耻、焦急,如燎原的烈焰不断炙烤着糸师凛。
他是骄傲的,在他心中,哥哥是世界第一,他是世界第二,经年累月中他所展现出的才能,也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可是现在,你和绘心,尤其是你,残忍地打破了他天真又自大的美梦。
如果他愿意用年龄做借口,那么他可以回避掉自己为什么不如绘心。
可是你呢?你只比他大了一岁,可你超乎寻常的不仅仅是战术理论,你那一脚射术的精度亦是目前的他无法达到的。
他是射手啊……居然在自己最自豪的领域,被你轻易击败吗?
糸师凛感觉自己的喉咙前所未有的干渴,嘶哑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发问:“我……该怎么做?”
他这一句问话,唤醒了你那么一丝身为主教练的责任感,你从只想满足自己获胜渴望的专注中暂时抽身。
你这才注意到他此时的模样,本该清透的松石绿眼睛暗沉下去,里面涌动着激烈的情绪,像一滩幽深危险的暗湖。
他的手不自觉攥拳,手背青筋浮现,明明叫嚣着想要打败你,却又不得不因为目前的弱势地位,向自己的敌人求教。
他这副姿态大大取悦了你,你笑眼弯弯,对他没能及时跑动到位的不满稍稍退去:“最大限度地搜集场上的信息,充分利用好你那双眼睛,我知道你能够看到更多。”
“不过按照目前的局势来讲,你只需要抛却所有想法,将一切交由直觉,去到直觉指引你的地方。”
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直觉?”
你含笑点头:“直觉。如果你刚刚直接跑去禁区而非回援,我就不会无人可用,自己射门。”
你带着他往回走,准备第二次开球:“凛,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身后是我。”
见他还是似懂非懂,你最后提点了他一句:“如果你身后是冴,你会回援吗?”
糸师凛眼瞳轻颤,抿紧了唇。
不会,如果他身后是哥哥,他不会回援,因为他相信哥哥一定能够突破。
你的意思是,他应该像相信哥哥那样,去相信你吗?
凪诚士郎觉得今天真是倒霉至极的一天。
“可以不去吗?好——麻烦——”大清早被父母叫醒的凪,呆毛胡乱竖起,双眼失焦,听了今天的行程安排后,这么问道。
凪夫人往面包上涂抹果酱的手一顿,凪先生抖了抖报纸,一家三口同时叹了口气。
“难得的休息日,确实不想出门啊。”这是心力交瘁的社畜凪先生。
“为什么会存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人际交往。”这是厌恶复杂关系的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