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视她为此生挚爱,如今她受了这种委屈,皇上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便她真谋害了龙胎又如何呢?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大了!
“如懿庶人,你就偷着乐吧!您的罪名可是谋害龙胎,皇上力排众议保留了您未来的后位已实属不易了。”
“是吗?”如懿双眼猩红,倔强的瞪着眼睛,语气咄咄逼人:“皇上只是想让大家认同他选的皇后,压根不是为了我!”
苏培盛听不下去,难得和她多说了几句:“如懿庶人,你的脑回路似乎和常人不同。不管皇上是不是为了让人认同自己的决定,他都保留了你的后位不是吗?”
如懿听不懂。
容超雄把苏培盛的话在脑海里翻译了一遍,转头和如懿解释:“从根本来说,你才是占尽了便宜的那个人,怎么还埋怨起皇上做的不够好呢?你既要还要,胃口实在太大了。”
如懿还是听不懂,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倔强的瞪着眼睛,嘟着嘴,始终觉得是皇上亏欠了自己。
“你再瞪眼,小心奴婢抽你!”容超雄说着就扬起手,照着如懿的烈焰红唇就是狠狠一巴掌。
苏培盛吓了一跳,他在宫中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奴婢敢打主子的,即便如懿再不讨皇上喜欢,容超雄也不能说打就打吧?
那一瞬间,他连容超雄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苏培盛哑口无言,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
只见如懿乖乖收起了快瞪出来的眼珠子,嘴巴也不撅了,委屈巴巴的捂着小脸缩成一团。
容超雄气昂昂的挺起胸膛,走到苏培盛面前:“苏公公,事情已经解决,您速去回禀皇上吧。”
苏培盛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只顾着点头:“嗯…嗯…”
走出翊坤宫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好好教育你家主子。”
到了晚上,如懿仍有些恍惚,叉着腿坐在木椅上发呆:“菱枝,皇上真的将本宫禁足了吗?”
“真的。”菱枝从嘴里艰难蹦出来两字,就又不说话了。毕竟每开口一次,都是对鼻子的折磨。
两字狠狠扎进如懿心里,眼里泪花尽显她的不甘:“你听过兰因絮果这句话吗?”
“没听过。”
如懿继续碎碎念:“墙头马上摇香菇,一见知君鸡蛋肠…是我和皇上初见时听的第一出戏。”
菱枝低下头,屏住呼吸没再搭话。
如懿还在念叨,语气淡淡:“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菱枝终于忍不住了,皱着眉问:“您失望什么呢?皇上对您这样好,您私通都能原谅还给了皇后之位,您连皇上的龙胎都给打了,皇上也只是不痛不痒的将您禁足。”
“菱枝你不懂。”如懿咽下委屈的泪,抖着声音说道,“皇上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才宽容本宫,并没拿本宫当真正的妻子。”
菱枝始终理解不了如懿的脑回路,干脆寻了借口出去:“主子,奴婢去给您换盆干净水吧。”
如懿淡淡的点头:“也好,你顺便去院里将华妃种的玫瑰都摘了吧。”
菱枝真后悔自己长了个嘴,简直多余。
打压宫中仰仗母族的风气
“啊?我?”菱枝简直不敢相信如懿的话,让她一个小宫女徒手单挑后宫大boss?
可这话是如懿嘴里说出来的,也就没那么令人意外了。
如懿淡淡笑着,看着畏畏缩缩的菱枝宽慰道:“你不必担心华妃刁难你,本宫是未来的大清皇后,打压宫中仰仗母族的风气是本宫应该做的。”
说这么多,不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母族可以仰仗吗?不就是嫉妒华妃有年大将军惦记,得了两张稀有的墨狐大氅吗?
菱枝欲哭无泪,头一次和如懿说了这么多话:“您想打压奴婢不敢拦着,但是没必要让奴婢直接出手吧。到时候华妃娘娘直接给奴婢送进慎刑司,您又救不出来奴婢。”
话说的很委婉,没直说如懿不想救,而是如懿没本事救…
如懿平日里对奴婢如何,菱枝还是听说过的。最初被内务府分到如懿身边伺候时,菱枝什么都没怨,只怨自己身上少个根。
如懿浑身上下又开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生怕菱枝饿着还特意给她画饼吃:“你放心,华妃若真胆大妄为将你关进慎刑司,本宫自会想法子救你。”
“别说救了,等本宫当了皇后,绞杀贵妃都是分分钟的事,你怕什么?”
“你有所不知,姑母在位时从未好好管理过后宫,这才导致华妃跋扈,无人能奈她何。”
可惜菱枝没被洗脑,反倒抛出问题:“主子,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皇后娘娘多半时间都在病着,没时间打理后宫呢?”
让你气病的。
如懿倔倔的嘟起嘴,义正言辞的回:“姑母总有那么多的说辞,没打理好就是没打理好,即便因病抱恙那也是她无能看顾好自己的身子。”
菱枝: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气人了皇后娘娘承受不住呢?
菱枝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口舌,因为没用。
她只想快点离了如懿再顾及后面的事,赶忙随意敷衍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是,主儿聪慧。”
自打进了冷宫,如懿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句大实话了。简单三字听的她浑身舒畅,灵魂仿佛得到了升华。
连语气都变得婉转动听,放过了菱枝:“好啦~你快去换水吧~”
“对了,超雄呢?有半个时辰没见她了。”
“回宫外的宅子了,毕竟超雄姑姑和凌云彻才刚新婚,小两口亲昵些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