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高估自己的精力,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睡,早上又赶航班,舟车劳顿还没歇会。
双眸看着文邹邹的法律条文,没过十分钟,她就困得睡过去。
期间,舒葵进屋两次喊她起来吃饭,她都没醒。
谢母担心得饭都吃不下,急忙让医生复诊,看看她会不会被扇到脑震荡。
几人悄咪咪进屋,又鬼鬼祟祟出来,结果就是,床上那位只是精神高度紧张后,大脑需要休息久一点而已。
类似于高考后暴睡补充睡眠,不用一惊一乍。
医生虽发了话,可谢母还是放心不下,又怕进去打扰到小宝,就搬了桌椅守在门口。
故此,谢宴洲忙完回到家,就看见二楼客房门口坐着一堆女眷。
他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仆人,洗了手再逐步走近,“妈,怎么不去午睡,坐在这干吗?”
谢母仰头回视,满脸愁容:“我在等小宝醒来,她睡很久了,叫了几次都没用。”
谢宴洲挽起衣袖,斟酌母亲的话。
“我进去看看,妈,你先回去,叫人煮点鱼粥,炖烂点。”他侧头交代,同时给舒氏两姐妹点头下暗示。
“那她醒来,你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儿子回来,谢母也有了主心骨,想来鱼粥是煮给小宝的,她亲自到厨房吩咐。
谢宴洲送走母亲,转身推开房门,迎面冷气寒得他缩紧鼻尖。
他轻轻关门,走到墙壁边,将十六度调高到二十五度。
转头漫步走近床沿,如母亲所说,小兔子睡得酣实,只是秀丽的眉心时不时蹙紧,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恶梦。
他轻缓坐到床边,俯身贴近,伸手勾开女孩遮脸的碎发,这才看清她的伤处。
女孩皮白细腻,半张脸像铺上重度腮红,扎眼的不对称。
许是他指尖的温度烫到她的肌理,小兔子睫毛抖了抖,徐缓地醒了过来。
晏知愉缓缓掀开眼皮,眨了眨,看清来人。
她登即情绪翻涌,扯开被风吹得发干的喉咙,沙哑哭诉:“哥哥,我毁容了,不能见人了。”
说完,她拉上床单盖头,闷声哭了起来。
谢宴洲听着她小声啜泣,浑身颤抖得被单一阵一阵起伏。
他眉眼紧缩,张开双臂,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像北京卷饼一样把她打包带走。
突然全身悬空,晏知愉吓得不哭了。
头从被单探出来,就见男人抱着她走到附近的皮椅上,转身坐下。
谢宴洲调整坐姿,低头回望她,“毁容倒是不会,你要哭就哭。”
他把握力度掂量她的体重,每次抱都感觉重量越来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