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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进退两难（第1页）

“你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

言寒叹了口气，将接风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刚回到言家，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你知道我一定会很小心的。我确定我没接触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东西，可是就……”

“可是就是被勾起了药物反应，然后迫于现场只有顾问之，他本来就知道你的秘密，而且这三年一直是他帮你，所以你就找了他，对不对？”卿仪不用听，就知道事情走向。

言寒想到自己一回言家就看到顾问之，那滋味儿真是透心凉心飞扬。可万万没想到更让她心凉的是，当天晚上她还把自己送他床上去了。

“世家宴会内部是没有监控的，所以就算事后想调查也调查不了，我只能来找你。以你的经验判断，你感觉问题会出在哪里？”

不算个人的手段，单论智商，言寒相信卿仪与顾问之不相上下。

这件事她不能找顾问之，只能找卿仪。

卿仪低头想了一会儿，看着言寒，表情看上去一言难尽。

“我怎么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以她的个性，回答问题不该这么吞吞吐吐。

果然，盯着她，卿仪犹豫的说：“其实，我之前四处打听过当年你误服的那种药，打听了很久，倒是有些眉目，可是一直没敢跟你说。”

言寒不懂：“什么叫不敢说？”

卿仪纠结了一下：“那种药吧，据我所知，应该是顾教授所有。”

不是他参与研发，但也是他手底下的人。

那种类型的药，是不会流向市场的，甚至能不能被称之为“药”也有待商榷。应该没经过临床试验，只是某些研究所，或者某些人的个人之作。

而有能力制出那种东西的，怎么想都是顾问之的人。

“冷小言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说你服过那种药，其实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你发病的时候会情动，可是不发病就是正常人，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没有不良反应，甚至检查也查不出哪怕一点点用药痕迹，你知道这技术有多牛x吗？”

“靠，你管这个叫牛x？”言寒无语：“这是反人类好吗！”

“有一说一，我觉得顾问之虽然狠，但肯定不能被称为反人类，论成就和贡献，其实他还是不错的。”卿仪在专业领域对顾大教授表示欣赏，而在职业道德方面，至少找不出太过分的黑历史，等于没有明显缺陷。“所以我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并不肯定。”

“……”言寒思考着卿仪的话，回想了一下自己三年来在C国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先别发疯。

她问：“你确定吗？有证据吗？”

“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才不敢告诉你，毕竟你和顾问之那种关系，我有时候都分不清你们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他对你那么体贴，万一我冤枉了他，岂不成了罪人。”

“只是接风宴这件事，我所能想到你突然发病的原因，只有他。”

否则言家还有谁能做到？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一些细节。”言寒想起在言家见到顾问之，她震惊的大脑空白足足好几分钟，而顾问之则脸色如常，对一切早有预料。

记得那天晚上顾问之说，他发誓，要让她这辈子别想逃。言寒旧疾复发，试问在整个言家除了依赖他，她还能依赖谁？

最开始与顾问之在一起是个偶然，然后是逼不得已，而现在，完全是想逃也逃不了。

地球这么大，怎么这么巧，顾问之没成为张三李四的九叔，偏就成了她的九叔。

细思之下，的确太像个阴谋。

“我现在甚至怀疑，你们俩最开始那个‘偶然’，究竟是不是真偶然。”也许那也是顾大教授算计的一环呢，如果药真是他蓄意所投。

“如果不是偶然，我想不出他为什么盯上我，我们以前应该不认识……我觉得这点不成立。”言寒道：“没有证据，我暂时不愿相信这种推测，毕竟他帮过我，帮过我很多。”

甚至如果不是身负言家的重担，言寒真的，真的试想过就那样留在他身边。

“可是，如果有一天，真有证据证明我误服的药是他故意的，那么我绝对会杀了他！”

三年前，言寒第一次发病，面对那般不堪的自己，言寒想过死。

如果不是想到言家，想到死去的爸爸，可怜的妈妈，以及霸占了言家那些姓沈的人，她当时绝对会毫不犹豫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种情况下，顾问之出现了。

阻止她失控，阻止她堕落，顾问之是她唯一的男人。

言寒曾经把顾问之视为神，认为他拯救了自己，如今她能站在这里，自信的与爷爷较量，就是因为顾问之给了她很多筹码，那些资源，是她孤身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

那是层面上的碾压。

可若是事实颠倒，顾问之根本是始作俑者，那么，他与她就有血仇。

“好了，这只是我的胡言乱语，不负责任的揣测，你别太放在心上。”卿仪见言寒心情沉重，于是宽慰她：“当初也没有手段能完全证明你被痊愈，那么复发就是有可能的，未必是谁要害你。”

“但愿。”言寒道。

“我可以继续帮你打听，有什么新线索就立马通知你。”卿仪同情言寒，以言寒的能力本应过上比现在舒服十倍的生活，却注定了，要被家族使命绑架。

“你不是说你来帝都是担任IF珠宝的运营总监吗，IF的现任总裁又是你爷爷的人，我看你最近也没心思想别的，还是专注公务吧。”卿仪换了个角度转移言寒注意力。

言寒手边还放着明荔给的资料，果然忍不住抱头哀嚎：“我要烦死了！”

“唉。”卿仪拍拍她：“成年人的生活本来就是在烦与更烦之间进退两难，所以努力吧少女，哦不对，少年。我还有三场学术会议，不跟你说了，走了。”

“再见。”言寒累的头都不抬，挥着手，听到高跟鞋离去的声音。

她实在太缺觉了，都怪顾问之那个混蛋，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只手在推自己。

言寒睡眼惺忪的抬头：“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