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熹微,鸟语花香。
公子川早起正陪温雅柔在园中散步,下人回禀长公主朱聘婷亲自来了。
温雅柔看向公子川,见他面色如常,并无异色,让人吩咐去到前厅接待。
公子川将她送至前厅院门外,止住脚步,踟蹰道:“长公主殿下此番前来只怕是来兴师问罪的,你莫要与她争论惹得她动怒,实在不成,将我交出去便是由着她出气便是。”
温雅柔抚在他手臂上轻拍安慰道:“你放心,此事自有我处置,我说过要护你周全。若你现下不想见她,先行回内院去吧。”
说完让一旁的丫鬟扶着走去前厅。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院门内,公子川才转身离去。
无涯被安置在后院的一处厢房内养伤,见公子川迈步进来,他撑起身子想要行礼,被止住动作。
公子川将屋子里伺候的小厮屏退,亲自去查看无涯身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主公不必忧心,您还是多去陪陪郡主吧。”
瞧着他伤口长好,没有再渗出血迹。对上他一脸担忧的神情,公子川知晓他心中所想,淡然开口:“你放心,我会让她腹中孩子平安落地。”
先前让温雅柔有孕不过是为能让长公主安心重用于他,未曾想现下她腹中婴儿却成了他的保命符。
“多谢主公。”无涯慨然出声,声音干涩。
“你可曾想过和她会有以后?”
闻言无涯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怕是他的试探,急忙解释道:“主公放心,属下绝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公子川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若大仇得报之后,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祸不及子女,我不会轻易伤她。”
说完他掸了掸衣袍,起身大步走出去。
无涯只觉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自家主公一向心思缜密,所思所想轻易不透露于人,既然他这般说,想来是有了万全的打算。
前厅,长公主朱聘婷一早就赶到郡主府,便是为了劝温雅柔将公子川交给她落。
未曾想她现下一身反骨,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一句。
“你是不肯将他交给我了?”朱聘婷将手中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出一阵轻响。
温雅柔坐在下的位置,被她突如其来的怒吓得一哆嗦,却仍旧将脊背挺的笔直。
“母亲既然已经答应过女儿会放过他,为何还要派府中侍卫一路尾随想要将他置于死地,若非女儿恰巧在场,此时与他已然阴阳两隔。”她眼圈微红,控诉出声。
朱聘婷看向她,只见轻薄衣裙下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她缓和了神情,劝道:“那公子川来到府中,是存了别的心思的。母亲不过是怕他伤害你,这都是为了你好。”
“母亲若真是为了女儿好,能容许女儿别府另居,以后不再让人来打扰,便已是对女儿最大的好。”她低头拭泪,抬头时面上现出几分倔强神情:“往后女儿只是想与郡马在一处生活,还望您成全。”
说完她起身跪伏于地,磕头行礼。
朱聘婷伸手指向她,指尖不住抖动,最后甩袖离去,冷冷留下一句:“以后你莫要哭着来求本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