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尘神情愈庄重,起身离座,长揖到地,言辞恳切:
“吕公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实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沛县日后若能多出些饱学之士,全赖吕公开蒙教化之功。逸尘在此,代沛县百姓向吕公诚心致谢!”
吕公见状,急忙起身,双手虚扶,连连摆手,脸上满是谦逊之色:
“侯爷这可就折煞小老儿了,万万不敢当呐!我不过是略尽些本分。”
“做了身为沛县耆老该做的事,哪担得起这般重谢?”
“只盼私塾能顺顺当当办起来,让孩子们有处求学,小老儿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当口,吕素脚步踉跄,匆匆进了屋来。她丝微乱,双颊泛红,胸口还在不住起伏,显是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
吕公见状,眉头一蹙,低声斥责:“素素,家中有贵客在,你这般莽撞,成何体统,礼数都丢到哪儿去了!”
吕素忙稳了稳身形,屈膝行礼,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歉意:
“素素见过父亲,见过侯爷。”
说着,抬眼悄悄瞥向凌逸尘,又快垂下眼帘,
“是素素听闻有侯爷这般贵客到访,心里一时慌乱,才失了分寸,还望父亲、侯爷恕罪。”
凌逸尘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不忍,当即出言打圆场:
“吕公切莫怪罪,素素姑娘想必只是听闻我等到来,心生好奇,并无冒犯之意,不必苛责。”
吕公目光在女儿和凌逸尘身上一扫,心中洞悉了吕素的那点小心思。
他微微叹气,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素素,你便领侯爷到府上四处逛逛吧。”
言罢,还暗暗向吕素使了个眼色。
吕素面上一喜,轻声应道:
“多谢父亲。”
随即抬眸看向凌逸尘,眼眸亮晶晶的,怯生生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侯爷,这边请。”
凌逸尘微微颔,跟上吕素的步伐。
二人出了正厅,阳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吕素绯红的侧脸。
微风拂过,丝轻舞,她偷偷侧目瞧着身旁器宇不凡的凌逸尘,心跳如鼓。
“侯爷初来此地,素素先带您去瞧瞧我院里那片新开的花海吧,各色花儿正娇艳着呢。”
吕素率先打破沉默,声若莺啼。
凌逸尘嘴角噙着浅笑:
“有劳素素姑娘,听闻此地风土人情别具一格,我一路行来倒真是大开眼界。”
行至花海,缤纷花朵摇曳生姿,馥郁香气萦绕四周。
吕素俯身轻嗅一朵牡丹,抬眸时,间落了片花瓣,模样娇俏动人。
凌逸尘下意识抬手,欲替她拂去花瓣,指尖将要触到丝,却又蓦地收回,耳尖悄然泛红。
吕素佯装未觉,采下朵盛放的花递向凌逸尘:
“侯爷,这花送您,权当是给您赔礼,望别再计较我适才的失礼。”
凌逸尘双手接过,目光温柔:
“如此明艳的花,恰似素素姑娘,赏心悦目,哪有怪罪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