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尽管下令,只要您一声令下,俺第一个提着长枪,率军奔赴前线,不把那些南越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俺就不回来见您!”
凌逸尘瞧着王贲那副刻意表现的模样,满心无奈,在心里默默吐槽:
就算想学你爹王翦自污避嫌,也不用装成这副憨傻模样吧?
大家在这朝堂摸爬滚打多年,谁还不清楚谁的心思,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演给谁看呢。
就在这时,嬴政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诸位爱卿还有其他异议吗?”
声音落下,大殿内短暂安静,旋即,一个略显苍老却透着坚定的声音打破平静。
“陛下,臣有异议。”只见淳于越缓缓站出,双手捧着笏板,神色凝重,脊背却挺得笔直,丝毫不见因反对众人而有半分退缩。
淳于越微微欠身,恭敬而坚定地开口:“陛下,如今我大秦初定,虽国力强盛,但历经多年征伐,百姓疲惫,民生亟待休养生息。”
“南越之地,山峦叠嶂,地势复杂,且当地部落熟悉地形,擅长游击。”
“若贸然兴兵,长途跋涉之下,我军不仅要面临水土不服之困,粮草辎重的运输亦是难题。”
“再者,战争一旦开启,必定生灵涂炭,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这对刚刚安定下来的国家而言,无疑是沉重负担。”
“臣以为,此时应先以安抚、怀柔之策为主。”
“派遣使者前往南越,晓以利害,宣扬我大秦威德,若能和平解决争端,岂不更好?望陛下三思。”
淳于越现在都快成咸阳城的笑柄了,但是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如今公子扶苏跟他离心离德,而且现在又被嬴政派出巡游天下了,想要缓和关系更是不可能。
而嬴政又十分重视法家,更是不喜欢他们。
他想着在这朝堂上好好表现自己,重新获得嬴政的信任,可是他是被迷晕了头吗?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嬴政主战,就他站出来反对。
其实并不是这样,要是他跟其他人同流合污,那怎么表现自己,又怎么重新获得嬴政的信任。
在咸阳城的街头巷尾,淳于越已然快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这看似尴尬的处境下,他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不得不挺身而出。
这些日子,公子扶苏与他渐行渐远,甚至被嬴政派去巡游天下,想要修复关系更是难如登天。
嬴政对法家极为推崇,这使得他所处的儒家一派在朝堂上备受冷落。
淳于越满心期望能在朝堂上大放异彩,重新赢得嬴政的信任,可他这时候站出来反对主战,看似不明智,实则暗藏心机。
在他看来,倘若随波逐流,又怎能彰显自己的独特,又何谈获取嬴政的青睐?
只是,淳于越失算了,他完全忽略了其他大臣的立场。
大秦自建国以来,便以军功作为晋升的重要途。
几乎所有人都清楚,想要获得爵位、出人头地,征战沙场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哪怕是备受嬴政宠信的凌逸尘,也是在一场场残酷的战争中,凭借赫赫战功,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