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公主的床褥是什么做的吗?一两一金的天丝蚕!皇帝哥哥说女孩子身霓腰软,就该睡软床。”
“而你,不过是皇帝哥哥饭后茶余的消遣罢了。”
一字一句,像利刃扎在云霓的心头。
她掐紧了手心,右手绷带染了血,却浑然感受不到痛。
如意公主伸手指向床幔上挂着的玉铃铛,笑得幽深。
“那是皇帝哥哥和本公主在床上玩剩的铃铛,你居然如获珍宝地挂在床头,日夜瞧着,真是可笑。”
“皇帝哥哥说,待我成为大周皇后那日,他会遣散后宫三千佳丽。而你……”说着,她顿了顿,“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她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
一股凉意从云霓的足底一点点往上侵袭蔓延,直至冰封住整个五脏六腑。
她抬起僵硬的胳膊将床头悬挂着的玉铃铛取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她麻木的瘫坐在地上,房内又回归了一片冷清。
唯有一地碎玉,带着狼狈和凌乱。
天色暗淡,不知过了多久,谢蘅白推门回屋。
他看见云霓,立马心疼地奔来:“霓霓,你怎么坐地上?”
谢蘅白将她打横抱到床榻上,又把她冰冷的手放进衣襟内暖和。
看到满地狼藉的碎玉,他心下一慌。
“霓霓,我送你的玉铃铛怎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