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画箱走出长乐宫没多久,他看见门槛下有一截宣纸。
捡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下一瞬,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夺过她手中的画。
“谁画的?”
谢瑶箐整个人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的盯着画中缠绵的两人。
宫人若有若无的怪异眼神,更是犹如银针一般,扎在她心头。
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画师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在女帝一挥手下被人迅速的拖走了。
巍峨的红墙边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又重归平静。
谢瑶箐心底却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惊慌和难堪。
她再也无暇立即去见云岩,而是吩咐暗卫去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刻钟后,效率惊人的暗卫回来了,欲言又止。
“陛,陛下,最近皇宫里头领走宣纸的,除了画师、六尚宫、后宫的贵人们正常领用外……有几个侍卫也拿了宣纸……其中……其中——”
“其中有名叫云岩的侍卫领走了一百张宣纸。”
“据夜巡的侍卫来报,昨晚云岩还上了西城墙的大雁楼,如果他从那个位置散播画纸,正好能纷纷扬扬洒满皇宫……”
他视死如归的一句接一句,犹如惊雷炸在谢瑶箐耳畔。
他想起那日云岩似是要烧毁一本画册,再想起他房内忽然出现的宣纸,只觉得浑身血液徒然冻结。
云岩画了那本画册,然后还临摹出来洒满皇宫?
他,他看见了她和天逸的每次交欢?
这个念头徒然一出现,谢瑶箐的手脚就冰凉到颤抖起来,连忙转身去宫人属找云岩。
一路上,她嫌弃车辇慢,干脆直接下轿飞奔。
云岩房间的大门猛然被她推开。
里面却空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