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发出痛苦的一声,那位置虽不致命,但是一旦伤到,剧痛无比,何况,她用了全身的力气。
人却没有摔下马,温洛夹紧了马腹,马儿疾驰出去,身后的人也随着重力被甩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
马蹄声声,越行越远,温洛却一刻也不敢放松,甚至也不敢回头望。
被她远远甩在身后的面具男,看着跑走的马儿,看到从大腿中搬出来的居然是一颗绣花针。
面具之下,是忍俊不禁的笑。
血液随着绣花针拔出,流出了几滴血液,但诡异的是,一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居然顺着绣花针的孔洞拔出,疯狂啃食他的血肉。
最后竟相互啃食,虫子的血肉炸开在男人的伤口,他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腿上这毛骨悚然的一幕。
不出片刻之间,虫子炸开地方,伤口就已愈合。
男子手里把玩着沾了温洛血液的刀柄,红褐色的。
他看了看,居然觉得那血液好像,好像——很好吃。
虽已干涸,却还是异常美妙,他伸手,割开手心,从手心受伤的地方冒出一只玉质的透明毒虫。
不一会那只吃得肥圆的虫被他放在刀柄上,虫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诱惑,疯狂扭动。
真是有趣的小东西,居然能让他体内的毒物兴奋起来。
而且,碰到他,居然没被毒死。
他站了起来,活到最后的虫被他捏起,两指之间炸开一朵血花,释放出诡异的香。
这下,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他低声喃喃,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突地笑出声。
为毒虫找一个玩具,听起来似乎不错。
绣花针被丢弃在雪地里,再也不见。
身影凌空而起,直飞到朝着小溪两旁的树枝上,朝着马蹄印的方向而去。
山间的路本就不好走,何况,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温洛一会觉得冷得浑身发抖,一会又觉得热得好像,置身于岩浆。
曲池穴已经被扎出了血,也不能让她更加清醒半分。
她只有将自己紧紧地绑在马上,不至于昏迷过去,再摔下马。
“顾晏之说对了一件事,你真是个废物。”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在山谷有回音,让人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发出的。
只觉得,四面八方涌来的声音里都有他的身影。
“我还以为,你跑了很久,没想到。”他嗤笑道:“就这么一小段路。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急着赶过来。”
他的话让温洛如陷冰窟。
马儿原在打着转,分不清控制缰绳的人要它是走还是不走。
温洛抬起头,眼神已经接近涣散,迷茫地徘徊着四处找他的方向。
直到,看到那熟悉的黑衣立于右侧一颗树桠枝头。
那,那便向左。
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去驱使马儿。
她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倒去。
昏过去一刻,只看到一抹黑衣和诡异的傩面具奔到她的眼前,越来越近。
她要死在这里了吗?她想,是的。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可能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