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到医院里,那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让人不愉快的各种药味,白母每日的哭诉、白筱筱青白交加的病容跟小
心翼翼的讨好。
靳迟神情缓和了些,他适当安抚了秦芮:“怎么会?是我太忙食言了!”
秦芮见他心情好,
她恬静地笑,说出了她等了一晚上想说的话:“靳迟,这周六我有个重要的人想介绍给你,你这几天能不能把时间排一下?周六本来就是休息日,资本家也是要休息的,是不是?”
她说得体贴又俏皮。
靳迟端着红酒,脑子里过滤了下——
周六很特殊,是他答应白筱筱赴宴的日子,那天是魏老师宴客对于白筱筱很重要,她的生命不长,靳迟尽可能想满足她。
他没有时间,但还得安抚他的靳太太。
于是倾身,在她软嫩的脸蛋上轻捏了下,说:“真不巧!这周是公司最大股东的会议,我这个靳总必须出席的。要不……改天?”
秦芮想维持风度,但是她发现很难。
她的手在餐桌下面紧紧拽住裙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才给了他一抹淡笑:“我那个朋友可能也就来一次,以后没什么机会了!靳迟,真是不巧!”
靳迟倾身吻了她一下。
他很温柔:“我很抱歉靳太太,想要什么补偿?”
秦芮承接着他的吻,她的嘴角在笑,但是她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这一刻她心死了!终于对靳迟心死!
她知道他要离开了,去白筱筱身边。
她忍住眼中湿润,
她抬手轻抚他好看的俊脸,就像是最后一次摸他那样充满了绮绻,她喃喃地说:“我不要什么补偿!靳迟,能当靳太太就是你最好的补偿。”
靳迟深谙人心。
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秦芮的异样,他想她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她选择装聋作哑,他便也没有说什么。
前阵子那些情话,那些近乎是山盟海誓的语言,被人遗忘。
靳迟匆匆离开。
秦芮静静地坐着,许久许久,她惨淡一笑:原来自始至终动心动情的只有她一个人,原来,他说的重新开始,只是一场笑话,只有她当真。
幸好,她未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