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真心快死透了,所以已经没感觉了。
入夜。
楚天阔正跪在佛龛前诵经,沈轻音来了。
气氛微妙。
沈轻音见楚天阔没有一点反应,有些不自在:“我知道瞒不住你,我有孕了。”
“天阔,是我对不起你,可这是我第一个孩子……”
听见这话,楚天阔攒动佛珠的手一顿。
他睁开眼,满目悲戚:“第一个孩子?那我们的阿缪算什么呢?”
阿缪,是他们那个夭折于腹中孩子的乳名。
三年前,沈轻音一意孤行,拖着怀孕四个月的身体偷袭敌军被俘,楚天阔为了救她,不顾生死孤身犯险。
为了保护沈轻音肚子里两人的孩子,他身负重伤。
结果不仅孩子不仅没保住,甚至他被大夫断言,恐再不能生育。
那天沈轻音红着眼,抱着同样悲痛欲绝的他说:“天阔,阿缪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但他与我们无缘,如今只要我们没事就好,孩子还会再有的。”
可这么久了,他们再没有孩子。
如今沈轻音却与别人有了孩子!
沈轻音眼底划过抹惭愧,却选择回避:“阿缪没了我也伤心,但已经过去了三年,你也该放下了了。”
楚天阔心一紧,缓缓起身:“你过去了,我却过不去。”
那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延续。
他永远忘不了。
他的阿缪化成了血水,永远留在了边疆的黄沙里…
看着楚天阔黯淡又倔强的眼神,沈轻音心中烦闷,但还是一意孤行:“我知道你不喜欢阿澈,我明天送他出府,你也不会心烦,孩子生下来,只会认你做父亲。”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的楚天阔哑着嗓子开口。
“不用,你让他进门吧,和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