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霭夜里就进了燕皇的寝宫。
如赵承妤所猜想的,燕皇的处境非常不妙,身边一个宫人都没有,孤零零地躺在榻上,瘦弱至极,头凌乱,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还以为已经死了。
楚霭探了探燕皇的鼻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药丸喂入她口中。
等了几息,燕皇眼皮颤了颤。
在她睁开眼的瞬间,楚霭快捂住了她的嘴,“嘘,陛下,太女清醒了。”
他说完,拿出一块赵承妤的玉佩。
燕皇先怒后惊,最后喜极而泣。
她身体动弹不得,用眼神示意楚霭——楚霭松开手,跪下去在榻下摸了摸,找到一个暗阁。
暗阁里装的是虎符,和传位诏书。
楚霭把东西收进怀里,对燕皇承诺:“陛下放心,殿下很快就会来救您。”
“承,承……”燕皇努力半晌,还是没说清,楚霭却懂了,答说:“属下会保护殿下,绝不会让殿下少一根头。”
燕皇虚弱地回以一笑。
·
楚霭很快回了东宫。
赵承妤拿到传位诏书和虎符,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让楚霭回去休息。
楚霭盯着她挂在腰间的铜板,磨蹭了片刻,把脸伸到她的面前。
赵承妤愣了愣,没懂他的意思。
楚霭眼神飘忽,“……你亲亲我。”
不是殿下,只是你。
说好的,要学着喜欢我。
赵承妤在感情上是有些迟钝,但还不是傻,呆了两息,看出了他的心思。
两人每次做那些事,亲吻都是少不了的,楚霭的味道,赵承妤十分熟悉。
她一点没犹豫,看明白了,就低头在楚霭唇上亲了亲,抬手摸摸他的头,嗓音平静地哄他,“乖,回去睡吧。”
“是!”
楚霭笑弯了眼,出了宫精神抖擞地走在大街上,感觉一点都不困,想了想,转去了东平侯江宁的府上。
殿下说要等江宁背后的人跳出来,他现在就去盯着,也不是错。
江宁白日在东宫受了惊,深夜子时都还没入睡,在榻上翻来转去。
她的夫郎又一次被吵醒,担忧地问她:“妻主今夜是怎的了?有何心事?”
江宁翻身面对他,叹了口气,“为妻一时鼠目寸光,恐怕命不久矣。”
她夫郎大惊,“妻主何出此言?”
江宁犹豫了下,小声道:“夫郎不知,太女脑子清醒过来了,不傻了,还想起了一年前我给她喝的酒……”
“什么?!……那酒是?”
“不错,那酒里有毒,我一早就知道,可我不给她,当时死的就是我们一家,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妻主今夜心事重重,可是太女要……”
“唉,”江宁打断了夫郎的话,将对方拥进怀里,“我死就死了,可我们的孩儿还年轻,小孙儿也才两岁。”
“……太女便是醒了又如何,一个傻了二十几年的人,她又能斗得过谁?妻主既然已经做了,何不就做到底!”
江宁一震,“夫郎的意思是?”
“谁让妻主送毒酒的,妻主去找她就是,凡事先下手为强,总是没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