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戚筠被皇帝留下。
进了御书房,戚筠看见太女也在。
等皇帝一开口,戚筠脸色就变了。
边关又乱了。
戚筠要出征的消息,隔了两日才传到裴玉瑾的耳中。
得知她要面对的敌人是谁后,裴玉瑾一整夜没睡好,想去找她,又不知以什么身份去。
他纠结了两天,戚筠夜里自己来了,把一把匕塞到他手上。
“此一去,本官正好可以查清,你祖母和母亲战死的真相,等我回来。”
戚筠说完了就要走。
裴玉瑾知道不对,上次虽然荒唐,但可以用醉了解释,这一次滴酒未沾,他却依旧拉住戚筠,主动解了腰带。
戚筠看着那根腰带落到地上,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讶。
裴玉瑾咬了咬唇,上前勾住她的脖颈,主动吻她的唇。
打仗是为了天下百姓。
他没理由阻止她,也阻止不了。
何况他真的很想知道,祖母她们战死的真正原因。
可是……
裴玉瑾退开一点看着眼前的女子,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我害怕,今夜留下来,让我记住你的味道。”
“……”
如此放荡。
如此勾人。
戚筠咽了咽口水,握紧那截腰,托住裴玉瑾的后颈,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夜半三更,暧昧的动静响个不停,守在门口的侍从红着脸站到了院中去。
大公子那日醉了一场,睡了一天一夜,贴身伺候的奴才,服侍他沐浴时,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迹,也看到了他干净的手臂,知道那晚他房里有女人。
还好这一年里裴玉瑾掌家森严,身边的两个侍从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去。
……
天亮前戚筠就走了。
她离开时告诉裴玉瑾,一定要等她回来。
裴玉瑾深知这一战不会容易,再见面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大军出城时,他还是到城墙去送她。
他那颗死寂的心,被戚筠点燃后,随着她的离开,又重归于湖底。
边关有战事,对京城里的百姓,并无太大的影响,日子一样要过。
关于裴玉瑾的流言蜚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永宁侯府的大门一直关着,他不出门,也就不知道外面的事。
八月初,赵以月成了婚。
她成婚那一晚,永宁侯府来了小偷,还没接近后院,就被戚筠留下的暗卫挡住,重伤了一掌后,让对方逃了。
一整个八月里,太女都惨白着一张脸,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九月一日,裴玉瑾在和裴长安用午膳时,闻到一股怪味,突然呕吐不止。
裴长安不知怎的,长大了些,一开始惊慌过后,板着小脸叫人去请大夫。
裴玉瑾阻止不得,让大夫把了脉,然后事情就乱了套了。
大夫脸色古怪,裴玉瑾叫人把裴长安带下去后,才听她说:“公子这是喜脉,观这脉象,已经有三个月了。”
裴玉瑾一瞬间头晕眼花,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起戚筠离开的那一夜,他受不住后直哭,乱七八糟的求饶声中,是有一两句说要怀孕了,要怀上小娃娃了。
可那都是胡说的!
裴玉瑾很快冷静下来,再三叮嘱,让大夫闭上嘴,否则她的家人谁也别想活,同时也叫人准备好马车,送裴长安出京城,去两人远在东洲的外祖母家。
戚筠给他留了十六个暗卫,裴玉瑾让其中十二个人跟着裴长安去,只留下四个在身边。
永宁侯府百年清誉,不能毁在裴玉瑾一个人身上。
一旦他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京中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会把他淹死。
他要去找戚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