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的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她边检查自己的指甲有没有受伤,边轻蔑开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直呼孤的名讳。”
“给你个机会,磕头赔罪,然后滚得利索一点。”
“这次可要把你的宝贝妹妹藏好了。”
赵柔则挑眉,立刻便有一股熟悉的威压将陆隐慑得抬不起头来。
他咬着牙,俯身在地,像幼时向她求活路般规规矩矩的给她磕了个响头。
“帝姬息怒,是奴才僭越,求帝姬…放奴才和唯一的妹妹一条生路。”
陆隐前脚摔袖离去,赵镇南后脚就气势汹汹地冲进她的寝殿,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柔则!你真是自私又恶毒!云音不过就是想要你一副头面,何辜!?”
“你将她推下水,现在她高烧不退都还在惦记着自己不该拉你下水,你问心自问你配吗!”
“你自幼就什么都有,她就只想要那副头面而已,拿出来,现在就跟我去给她赔礼道歉!”
赵云音自作孽不可活,要不到头面就玩跳河自尽,现在高烧不退,赵镇南都有胆子来掀她的凤栖宫了。
赵柔则轻蔑一笑。
“你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她手一扬,茶盏脱手便将赵镇南砸得头破血流。
“赵镇南,你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
“若不是孤,你不过就是洗净待剐的两脚羊。”
今日凤栖宫的婢女算是死的心都有了,不该听的实在太多。
赵镇南狼狈的捂着伤口,额角青筋暴起。
“赵柔则!旧事重提没有用,只会适得其反让我更加厌恶你!”
赵柔则嫌恶的瞥他一眼,起身径自走到妆台前。
“那你应该更厌恶被孤救了的自己啊,要不你去死?”
“赵镇南,你活下来靠孤,进叱云军靠孤,有功绩靠孤的外祖父,现在整个襄国都靠叱云军……”
“现在你却人模狗样的在这里跟孤大呼小叫?”
一字一句虽然轻飘飘的,却字字泣血。
这些人享受着她带来的成果,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被戳穿了,又对她张牙舞爪的。
着实可笑。
赵镇南如鲠在喉,下一刻迎面又飞来一只木匣。
他下意识接住,里头的东西却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那都是这些年来他给赵柔则送过的珠宝首饰。
“你什么意思?”他有些错愕。
赵柔则宝贝的擦拭着母后留给她的鎏金点翠头面,不屑道:
“拿着你这些脏东西去哄赵云音啊,她该不会不给你面子吧。”
赵镇南目眦欲裂,“可这是我曾经送给你的!”
“孤这里的东西,她也配挑挑捡捡?还是…你送的东西太上不了台面?”她继续讥讽。
赵镇南怒不可遏,直接将那盒子摔了个粉碎。
“我送的东西在你眼里就这么廉价?”
“原来,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我们,你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就是自作自受!”
他发疯一样的咆哮对于赵柔则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上下扫了一眼赵镇南,嗤的笑出声来。
“别说东西了,你这个人也很廉价。”
“孤,襄国代政帝姬,叱云侯府唯一后人,叱云军唯一的主子。”
“若孤算沦落,你们算什么。恭桶里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