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伸出双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只是微微一送力,就将她送上了马背。
坐在高头大马上,浑身僵硬,夏知鸢有些激动,有些胆怯,指节白握着缰绳。
“我,我不敢动。”
“没事,我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我牵着,慢慢走。”陆昂语气很淡定,给人极强的安全感。
陆昂牵着马儿,漫步走在草地上,他腿长修长,几乎和马儿一般,齐整地迈步走着。
夏知鸢坐在马背上,感受到马儿走动的颠簸,能看到走动马儿前胛的肌肉鼓动,马头一点一点的。
她看了看陆昂,心中渐渐宁静下来。
在这阳光下,草地上,马儿,有人……
真如画一般美好。
她从未经过这些,她的人生确实匮乏。
相比于陆昂,她的人生实在单薄,浅薄无比,让人一眼就看透。
陆昂手抚摸着马儿,转头问夏知鸢:“感觉如何?”
夏知鸢嗯了声。
陆昂:“那心情好点了吗?”
夏知鸢抿了抿嘴唇,感受着山间的微风吹拂吹拂在脸上,温柔缱绻。
这一刻,夏知鸢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温柔,一种从未感受到温柔。
来自山间,来自自然,也来自于身旁的人……
夏知鸢嗯了声,“好些了,谢谢你。”
陆昂微微仰头,看着马背上的她,夏知鸢微微垂眸,和她对视。
“明白了吧。”
夏知鸢有些愣神,“明白什么?”
陆昂表情有点无语,“向下的自由是堕落。”
“你贫乏,从小循规蹈矩,容易被离经叛道所吸引。”
“黄毛,就喜欢以低级的刺激,来诱哄女孩子。”
“当你经历的多,见过更好,尝试更好的,就不会被低级的东西所吸引,从而放弃更该坚持的东西。”
“夏知鸢,我说的你明白吗?”
夏知鸢抿了抿嘴唇,可你做的就是黄毛做的事情。
黄毛就是带着乖巧的女孩,经历没经历的事情。
陆昂也是如此。
陆昂等于黄毛?
可正如陆昂所说,她确实也不会将所谓黄毛的行为放在眼里。
可却记住了陆昂所作所为。
如陆昂所说,她确实被刺激,被离经叛道所吸引。
陆昂这么做,只是在不断地拉扯她的心。
“像这些事情,本该是你父亲带着你做,让你知道,男人该给予女孩,给予孩子的关心,爱护,眼界和托举。”
“你爷爷对你很好,但他条件有限。”
“被微末,低贱的,廉价的东西所吸引,你就是低贱的。”
“夏知鸢,即便以后我们离婚了,我也希望你能找个上得台面的人。”
陆昂的话,伴随着山风传进了夏知鸢的耳朵,她看着他,这一刻,自卑,羡慕,酸涩齐齐涌上了心头。
她如萤虫见到皓月。
她隐约知道自己的人生,或许是不太幸福的。
可真当见到了陆昂,听到陆昂的话,才真正明白。
她仅仅见过陆昂的父母几面,便也知道,陆昂,是从小被精心教养,被托举,享受着最好的一切。
也长成了最好的模样。
自信,肆意,纵横世间的恣意妄为……
她和陆昂,完完全全就是另一面,没有一处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