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带来的东西交给府衙的差役。
城西的一处空地上,一群石匠正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石碑。
石碑上,“秦青天”三个大字赫然醒目,下方还刻着“为民除害,功德无量”八个小字。
一个老者站在一旁,神情庄重,仔细端详着石碑上的字迹,不时地点头称赞。
“老张,这字刻得真不错,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道。
老张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那是当然,这可是城里最好的石匠刻的,而且这碑文还是城里最有名的秀才写的呢!咱们秦大人可是个大好官,这碑立得值!”
秦乾站在府衙的二楼,看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却赢得了百姓如此的爱戴。
秦乾转身走进府衙,高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些粮食,全部用朝廷的银子收了!价格,一定要公道!”
师爷连忙应声,小跑着去安排。
这段时间,抄了山贼老巢,又抄了石铁欧的家,沧州府库充盈,买这点粮食不在话下。
秦乾走到灈清涟面前,看着这个曾经的女山贼头子,如今一身利落劲装,英姿飒爽,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打算回京述职,”他开口道,“你呢?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灈清涟抱拳,语气坚定:“自然要随上柱国。”
……
十月初十,雨倾盆而下,洗刷着沧州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自聚集在城门口,撑着各式各样的油纸伞,为秦乾送行。
他们眼眶湿润,依依不舍,仿佛送别的是自己的亲人。
“秦大人,此去京城,一路保重!”
“秦青天,我们等着你回来!”
“大人,可要记得沧州的百姓啊!”
嘈杂的送别声中,秦乾翻身上马,朝着众人抱拳一礼,然后策马扬鞭,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
七日后。
京城,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夏映雪端坐于龙椅之上,凤目微眯,打量着下方跪着的秦乾。
秦乾此番先斩后奏,虽说事出有因,却也让她有些不悦。
但念在他确实除掉了祸害,又没与李秋霞走得太近,便将这丝不悦压了下去。
“说吧,”夏映雪语气淡漠,“沧州之事,究竟如何?”
秦乾将沧州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从石铁欧的贪赃枉法,到山贼的猖獗,再到刺史与山贼勾结,最后说到刺史被灭口。
听到刺史被灭口,夏映雪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道:“岂有此理!堂堂一州刺史,竟敢与山贼勾结!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秦乾略一犹豫,说道:“臣怀疑……此事与秦墨有关。”
果不其然。
话音落下。
夏映雪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秦墨?他为何要与山贼勾结?你与秦墨素来不和,莫不是想借机报复秦家?”
秦乾早料到夏映雪会有此疑问。
毕竟他和秦墨的过节,太深了。
只是夏映雪如今的狐疑,更是让他感到寒心。
多年来的相处,终究比不过帝王的疑心深重。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块令牌,双手呈上:“陛下请看,这是臣在刺史书房密室中找到的,信上是秦墨与刺史的往来书信,这令牌,则是秦墨亲兵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