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晴文:“你?脑子有坑啊?刚刚我就跟你说了,他家有人在国外,你们俩走这么近,在厂里是会被孤立的。”
田香:“这是我的事。”
曾晴文:“行行,我懒得劝你。那些票你别还了,因为这事我根本帮不了。”
田香默了默,“你帮不了,你爸能帮。”
既是副厂长,又是工会副主席,这事曾副厂长应该是有决定权的。
至于蒋主席,她是工会的人,这件事情如果能平稳过去,对工会的影响小,她没理由去阻止。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作为副厂长跟副主席的曾德海决定权很大。
曾晴文脸色不好看了,“田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曾晴文压低声音,“你在让我爸以公谋私,信不信我找蒋主席举报你!”
田香笑,问她:“你觉得,今年什么时候会下雪?”
曾晴文:“?”
“田香,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了?是,孟承安长得挺不错,人又高,可他那性子,又孤又傲的,出身又不好,你看上他,家里能同意?不会有好结果的,别为了这样的人毁了自己的前程,知道吗?”
曾晴文打心底在劝她。
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肯定是看上了啊!
田香:“我帮他,不是那回事。”
“哪是什么?”
田香:“他被陆丰报复了。”
曾晴文:“???”
怎么陆丰那个渣渣也参与进来了。
田香:“总之,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必须得负责。”
曾晴文:“你去找有能力的人吧,这事我帮不了,也不可能让我爸出面。”
田香:“这事你必须帮。”
曾晴文拍了桌子,“干啥?还逼上了!”
田香望向窗外,“今年的雪天应该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的样子。现在已经九月底了,还有两个来月。时间有些紧,但你爸还没有参与那次事件,还能补救。
曾晴文,你帮我,我帮你,是互助,也是交易……”
今天周五,按照平时的惯例,五点半开始广播室就要开始播一些晚间新闻跟优秀投稿。
但是今天,从五点半到七点,广播室一直在放音乐,整整放了一个半小时。
厂委办公室里有人觉得奇怪,过去看了眼,发现里面没人,才把音乐给关了。
工厂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
曾晴文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离开时没站稳,差点跪下去。
田香扶了她一把,问道:“要不要我送你。”
曾晴文摇头,“不,不用了……”
曾晴文走了,先是疾步,之后越走越快,直接跑了起来。
父亲要被调查了,刚开始曾晴文一个字都不信。
田香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哪知道上面的动向跟秘密?
可当田香说出投票跟钱书记三个字,曾晴文的脸吓白了。
虽然父亲没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但,是父女,又住在一起,有时她能猜到,也会听到一些东西。
这几个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上面乱得很。
有时,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田香跟她说,别去参与,至于如何脱困,你爸比我更清楚。
曾晴文懂,可她就是急,害怕晚上一步,父亲就踏进去了。
跟曾晴文分开,田香骑车去了红五街安置区。
这个点,天已经黑尽,虽然巷子里有路灯,可给人的感觉还是暗沉沉的。
十六巷,三号院,田香很快就找到了。
位置很偏,都快到废厂那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