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任嘉怀揣着那装满珠宝的盒子,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那座奢华府邸。
刚一出门,他便迫不及待地直奔赌场而去。
往日里,赌场对他而言就如同磁石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今日,他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头扎进赌局之中。
还清赌债后,卢任嘉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剩余的珠宝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南城。一路辗转,他来到了西城。在城郊寻觅到一处相对偏僻但足够安静的地方,花了些银子买下了一座破旧的小屋。
一进入小院,卢任嘉便像是着了魔一般,在院角卖力地挖掘起来。
不多时,一个足有一人深的洞出现在眼前。他小心翼翼地将装着珠宝的木盒放入洞中,随后又仔仔细细地用土将洞口掩埋好,还特意把翻出的新土精心伪装一番,确保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卢任嘉疲惫却又满足地靠在墙角,思绪不由自主地飘散开去,脑海中开始肆意幻想起未来的美好生活。
也许,他终于可以凭借这些从天而降的“财富”,去体验一番自己梦寐以求却始终遥不可及的别样人生。又或许,他可以盘下一家店铺,从此过上安稳的小老板生活,做着属于自己的小生意,再也不用为生计愁……
然而,仅仅过了几日,卢任嘉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在西城繁华地段购置了一处崭新的宅院。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挑选了一身极为奢华艳丽的衣服,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装得焕然一新。
凭借着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的派头,卢任嘉很快在这片区域声名鹊起,成了附近居民口中人人津津乐道的“卢爷”。
走在街上,人们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羡慕与敬畏。
由于卢任嘉从未拥有过如此巨额的财富,面对突如其来的富足,他彻底迷失了自我。
花钱开始变得毫无节制,大手大脚得近乎疯狂。
只要是入得了他眼的东西,不论贵贱,不论是否实用,他都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从风云羽那里连哄带骗得来的钱财,便已经被他挥霍得一干二净。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卢爷”,转眼间又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之人。
卢任嘉手中紧紧攥着那支孤零零的金簪,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感受着金簪细腻的质感。
他的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不远处赌坊的方向。
那赌坊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晃动,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召唤着他。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再赌了。”卢任嘉嘴里嘟囔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试图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赌坊那里移开。
他心里很清楚,若是再输,自己可就真的要彻底沦为穷光蛋了,到时候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可才没走出几步,卢任嘉的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动了。
他的内心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可万一这次能赢呢?说不定就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还能大赚一笔。我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那才是亏大了呀!”
卢任嘉低头看向手中那支金簪,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这支金簪可是他如今仅存的一点财产了……思索良久,他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就赌这一支簪子的钱,只要簪子没了,我立马收手,绝不再碰赌桌!”
下定决心后,卢任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
随后,他挺直了腰板,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大步流星地迈进了赌坊。
赌坊内嘈杂喧闹,烟雾缭绕,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卢任嘉瞬间吞噬。
结果不出所料,在几轮紧张刺激的赌局过后,那最后的一支金簪子也很快消失在了赌桌上。
可此时的卢任嘉,早已被赌瘾彻底冲昏了头脑。
他双眼通红,头凌乱,完全将自己最初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朝赌坊的伙计喊道:“给我记上,借我五百两!”说罢,便又一头扎进了新一轮的赌局之中,仿佛只有在这赌桌上,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然而,卢任嘉并不知道,就在他将金簪输出去的那一刻,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那枚金簪很快便被赌坊的掌柜转送到了西城一户大户人家。
这家主人身份尊贵,平日里对古玩珍宝极为痴迷,收藏颇丰。当他看到掌柜送去的那枚金簪时,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