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柳伊又站到凳子上去抢,“这是我画的,还我!”
&esp;&esp;他已经看见了,纸上画的根本不是他,而是角落的那盆水仙花,开得很好的水仙花,他晚上还特地为它浇了水。
&esp;&esp;“你”
&esp;&esp;宋柳伊抢到了画,也扑进了他的怀里,阻断了未讲完的话。
&esp;&esp;由于她站在凳子上,所以微微俯视着他。
&esp;&esp;“等我很久了吗?”
&esp;&esp;“有点。”
&esp;&esp;宋景铭的眼睛只有她,她却不继续说了。
&esp;&esp;他抱起她,贴着她的脸颊,抑住喘气,“不过十点多,也不算晚。”
&esp;&esp;他们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甚至有种说不上来的“更亲密”的感觉。
&esp;&esp;宋柳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失眠,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睁着眼睛和他聊天:“你高叁的时候怎么样?”
&esp;&esp;“就,和平常一样”
&esp;&esp;“算了,我就不该问你,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esp;&esp;“想听什么?”
&esp;&esp;“你应该每天都会听到很多八卦吧?说来听听呗~”
&esp;&esp;“额,我要听那种狗血或者离奇的故事!”
&esp;&esp;真是拿她没办法,宋景铭在黑暗中都能想象到她挑着眉的表情,他在脑海中搜寻着书本上的经典案例。
&esp;&esp;说是说了,不过一个星期他都没能讲完一个故事,因为每次刚开始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而且每天都在同一个桥段处睡着。
&esp;&esp;这太气人!
&esp;&esp;宋景铭捏紧自己的手,郁闷得想把她摇醒。
&esp;&esp;久在樊笼中,日日如一日。
&esp;&esp;清明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她难得自己一个人呆着,什么事也不不用做,就静静在床上躺着。她心血来潮,点开了以前在审美鉴赏课上没看完的电影,决定从头开始看一遍。
&esp;&esp;是一部韩国电影,名字叫《诗》。
&esp;&esp;“如血的红花”
&esp;&esp;“时光流逝花也凋谢”
&esp;&esp;
&esp;&esp;“甜杏会自己朝着地面投身
&esp;&esp;为了下一代
&esp;&esp;不惜裂开被践踏”
&esp;&esp;
&esp;&esp;这是宋柳伊第一次体会到韩语的诗意,也是遥远的哭声第一次真正传到她的内心。
&esp;&esp;患上了老年痴呆的美子老奶奶,从经过女孩的尸体到与女孩气息相通、命运与共,身体力行地体会女孩走过痛苦的每一个地方,将参与强奸的孙子交给警察,然后写下了她的第一首诗歌——阿格尼丝之诗。
&esp;&esp;这让宋柳伊想起后来知道的一件事,在那条久无人修理的夜路上,另外一个女孩受到了侵犯,事情闹大之后,路灯一夜之间便修好了。
&esp;&esp;而这一刻,她痛苦不堪,恶狠狠地想,让杨齐严的手烫伤,这还是太轻了,双手都砍掉才好。
&esp;&esp;宋景铭开了很久的车才回到家,却看见她蜷缩在角落,泪痕斑驳,明显是哭过,他向前去抱她。
&esp;&esp;“你走开!”
&esp;&esp;宋景铭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她厉声驱逐,他正竭力试图安抚她。
&esp;&esp;而她显然不想与他交流,甚至不想看见他。
&esp;&esp;“你不走,我走!”
&esp;&esp;
&esp;&esp;宋柳伊情绪激动,声嘶力竭,甚至意外地挥手打了他几个巴掌,最终成功地将他推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