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程景行抱着莫爱从浴室出来,为她擦干身体,把她安放在床上。
“还好吗?”程景行躺在她身边,吻她额头。
莫爱身体绵软无力,说:“好痛。”
程景行笑了一声,把她搂进怀里。
莫爱用指甲在他胸口画圈圈,说:“每次都……这么疼吗?”
“小傻瓜,只有这次会疼,”他用鼻梁碰她鼻尖,暧昧地说,“以后,你会喜欢的。”
她脸上又涌起一阵潮红,不再搭话。
“乖,睡吧,晚安。”
“晚安。”
天微亮,程景行还睡得很沉,莫爱从他怀里翻身,他都没醒。
她下床,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
静默了许久,伸出手摸他的脸庞。
他醒时浑身上下都是灵利又充满活力的,如正午最刺目的阳光,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而他睡着后,又是那么静谧怡然,如深沉的湖水,一呼一吸都是轻缓而悠远的。
她俯下身,最后一次吻住他的唇。
那柔软的感觉,让她心弦崩裂,再起身时,已是满脸泪痕。
他为什么要那样好,好到她狠不下心拉他进泥潭,好到她觉得没有女孩配得上他,包括她自己,最最,是她自己。
一个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一个会让他事业受阻,众叛亲离的私生女,哪有资格爱他。
她捂住嘴,站起身,离开房间。
破晓未至,她走过回廊,路过东院的槐花树,在花厅转了个圈,迈向通往前厅的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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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消失在前厅大门口,庄严的、描着金漆的景园牌匾下。
她离开,看到镜湖上空的水雾退散,呈现星月同辉的盛景。
这景象那么壮阔,像极她深爱着的恋人。
他有湖水的沉静,星辰的闪耀,广阔的怀抱,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他,始终是星辰,而她,当不起他的明月。
自十六岁爱上,到二十二岁离别。
高中到大学,她此生的夏季,到此结束。
夏花再开,山月再聚。
她,再也与他无关。
——
海城迎来五年间最冷的一次寒潮。
“乖,晚安。”
“乖,晚安。”
莫爱从被子里爬出来,按灭手机闹铃,冷到哆嗦,颤着身子,起床穿衣洗漱。
这间租屋没有暖气,冬季湿冷的海城,夜里最冷能到零下,屋子里跟冰窖一样。
天气预报说今天白天接近零度,莫爱把最厚的一件羽绒衣从柜子里拖出来套上,围好围巾,出门上班。
她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车去环球会展中心。
环球会展中心是海城最大的会展公司,主要承接高端会务接待,还有国际大型展会。
莫爱在这家公司做了两年的会务服务,大学肄业,只有高中文凭的她,在满是精英的海城并不好找工作。
她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换上深蓝色的西装裙,系好脖子上的丝巾,黑色的长披散下来,又被绑起,在她耳后盘起,脸上只画了很淡的职业妆。
她清丽的脸庞不需要过多修饰,皮肤细腻如初雪,嘴唇小巧,略带粉色,鼻梁微挺,眼眸清澈。
对着仪容镜化妆的领班经理叶沁沁突然说:“真想把你的皮扒下来,贴我脸上,我就不用在这撸妆了。”
莫爱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叶沁沁虽是莫爱的领班,但其实她们是同期进公司的。